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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感而言——读岑燮钧小说集《戏中人》

(2019-03-09 19:14:54)
标签:

有感言而

戏中人

岑燮钧

峻毅

慈溪

分类: 读文★读人
  
  对于小说,我一直自认为是“门外汉”,就像对越剧,只是喜欢,戏迷都算不上,更不要逞言什么票友了。所以谈小说,充其量也就是说说一个读者直接的阅读感受。

  1.通体感
  意境的实体在环境,形成意境的根本在意蕴和境界。生活如戏,谁都在戏中。岑燮钧的小说集取名“戏中人”,具有一种含蓄。含蓄是艺术的境界,任何文学作品,含蓄是内在的神韵,它像人体中的血液,贯通全身。“戏中人”这个书名,笼罩了这个小说集的意境。小说中描写的人物和故事,与“戏中”场景和外境互为匹配,具有实虚结合,情景相融,内外沟通,心物交流。
  再是《戏中人》贵在表现,而非证明。别林斯基说,在创造性的作品里,事件本身说明它自己,无须作家去解释。岑燮钧做到了。

  2.“我”是谁
  小说都是作者编的,小说的视角是虚构的。第一人称的小说,都是“我”在说;这个“我”是谁,非常重要,它是小说与自传的一个界点。《戏中人》里“我”是谁?是作者本人,还是小说中的人物?岑燮钧处理得非常好,他跳出了“自传素质”,纯是作为一种视角。也就是说,这个“我”在小说里说的,是“我”从自知视角出发,叙述自己的所见所闻和所历所感。《戏中人》的“我”,避开了“自传素质”,只是笔下的一个人物,让作品带有了纪实色彩,把题材处理得更加逼真,让小说中的人物更加鲜活,让虚构的故事更具有立体感,让读者更有亲切感和感染力。

  3.欣赏艺术真情的魅力
  《戏中人》分了五辑,由古到今,阴阳两界,无所不言,无所不至,各叙一番天地。我最满意它的第二辑,讲的是族亲们的故事,血脉之泉淙淙悦耳,娓娓流出亲切自然,令人不能不欣赏其艺术真情的魅力。或许因为是女人的缘故,这些以写女人为主的作品读罢颇受感染,思绪澎湃心潮涌动,几乎此刻提笔,我也想写小说似的。从《老堂》《五嫂》《阿珍姑》,一直到《七阿太》和《兰婆婆》,人物立体感很强;尤其是《六公公》,六公公在世时被六婆婆天天骂“呒结煞人”,作者通过六公公“选船”和“卖船给自己做坟”两个细节,把六公公懂生活、有底线的人物性格刻画得栩栩如生。
  第二辑的另一面好,好就好在它整体风格上相一致,而且自然天成。其中相对典型的,除了《六公公》,要数《五嫂》,用家长里短的情节,辅以家长里短的言语,看上去不经意似的,人物的性格形象就活生生给勾勒出来了。夫妻之间最容易惹是非的那种麻烦,理屈的一边悄然无息,委屈的一边也悄然无息;遇着事彼此大体上也能照顾体谅对方,唯有不同的是读者后来知道——五嫂病了,神经病;作者也是用家长里短式的漫不经心的手法。直到最后,故事的结尾既是意外,也在情理。令人唏嘘不已的是——人说,五哥撞上了好运。

  4.从“小”中见力
  岑燮钧的小说,小篇幅、小事件、小人物;所有的点都交集在了一个“小”字上。平淡自然,似乎无所谓情节发展,无所谓戏剧冲突;效果高潮也都不是彰显在字面上的,而是由着读者的共鸣在心,悄然之间就爆发出来了。这时候,再去看它的结尾,不仅戛然而止止在了该止的地方,稍稍品读,还会有些深奥的哲思藏在其中给读者留下了很大的想象空间。
  当然,作者的分析推断是一回事,通过文学形象入情入理地表达出来,让读者毫无违和感地接受则是另一回事。能在那么短的篇幅里把里里外外都拎得清楚,看的是作者的功力。俗话说,写作是“金头银尾橡皮肚子”。岑燮钧的文字功力和叙说功夫,不仅是在结尾,作品的其它地方也随处可见。读对话,仿佛只需闭上眼睛倾听;语音、腔调,身份、性格,甚至情绪都尽在其中。看情节,恬淡自然的特色口语,没有拖沓没有遗漏,通篇透着作者对于汉字无处不在的敬重与珍惜;交代给读者的,则是一幅幅简约平实、意蕴悠远的唯美画面。人物形象、故事脉络,由此跃然纸上。
  再就是语言和情感,作者的和人物的,泾渭分明也好,水乳交融也罢,怎样驾驭,看个人习惯,还要看作品需要。岑燮钧的小小说,情感真挚,语言纯朴,这无不与他具有的良好的散文创作基础有关。

  5.肤浅之感
  选择熟悉的历史时段,写熟悉的人和事,这是一个大的前提,这种熟悉当然也包括地域。比如,不是乌镇或南浔人,不懂体会凝望门前水弄堂徐徐轻波时的一份惬意;不是绍兴人,许就不能品味出花雕的醇香与越剧的飘逸,两者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勾连。《戏中人》的大多篇章都在这一前提下。其实,这样的“熟悉”也只是静态;动态的,凭的是作者自己的“开发”;读来的、看来的、听来的、问来的,生活在任何时候都可以是老师;“无用”的东西累积多了,有用的东西就长出来了;这时候,历史才能慢慢成为所熟知的“现实”。
  无论我们如何想要“出新”,一个人的思维特征不好改,语言习惯也不好改;由此潜移默化影响到作品的样态,都是很难改掉的。为什么有的人写小情调上手快,有的人写大气魄势头足,有的人长于风轻云淡,有的人强于仙妖神鬼?做人性格决定命运,写作风格决定方向;异曲同工,殊途同归。
  人们会说生活不是命运,可每个人的命运,却又分明涵盖在他的生活里头。总之,不和“命”过不去,写作才是一种驾轻就熟的享受。小小说的元素跟散文相近,有些小小说几乎与散文读不出区别,所以个人以为,小小说的创作素材,最好还是来自自己的生活积累,必须慎用想象出来的“楼阁”。小小说精于没有太多的“敷料”,想象出来的“楼阁”也往往会在意想不到的细节上“坍塌”。《戏中人》第一辑中,就有类似的情况。
  为什么把《戏中人》的第一辑放到最后讲?老实说,就是因为太喜欢。我相信,身历过这段特殊背景的人,大多会喜欢的。也正是由于喜欢,才会觉得它总是不够好,或是希望能为它臆想中的光彩再多留点希冀的空间。毕竟,越剧的优美使她在温文雅致的同时变得无限神秘,能听到她的故事本身就是一种奢侈的遇见;况且这些故事,又大多生长在那么一个特殊的环境里,恰巧也和越剧忧戚哀婉的调性合拍;不由人不生出十倍百倍的好奇心,千般万般想象她琢磨她,使她变得无限靓丽和完美起来。
  其实,第一辑里闪光点不少。比如《祖师婆》《寒窑》《鸡蛋》,三个篇章同写一个主人公,让小故事有了延续性,主人公的性格刻画更鲜明。比如《名丑》,“不,她是肖梅芳的女儿,我至多只是她的养父”。扮演武大郎的名丑老金的一句话,不但把他内心的高大和美德呈现在读者面前,还给读者留了很大的想象空间。
  按说,第一辑“走偏”的地方真不多,但总觉得有些篇章对一段岁月的展现有些图解化了。这只是我个人的阅读感觉而已,细道理讲不出来,反正与记忆留给我的触动不一样,这是一。第二,我们熟知的一种情况是,很多事后总结出来的“道理”,最初是附着于当时的具体生活当中的,经过一而再、再而三地抽象剥离,才成其为书面上所谓的“历史”;但它有可能不是当初的生活样态,当然就有可能不是文学应有的面貌。此时文学的意义,是在真实还原生活样态的前提下重现过往,并完满阐释作者的创作意图。因此我认为,能不能“真实”还原,是作品算不算成功的一个关键环节。
  比如《铜面盆》。别说是在“五七干校”里的她们了,就是我们下乡知青们干活,让谁给庄稼施粪肥都是稀松平常的事;因为很多农活是赶时节的“技术活”,像插秧施肥什么的,看似很平常,伺弄不好直接影响收成,不可能完全甩给“下放”的生手们去做的,带队的贫下中农一样得干。他们会小小地笑话一把城里人在农活上的各种“笨”,然后很认真地教你如何做。这时候,即使你有许多的不适应,也会觉得只是自己与实际生活格格不入。通常情况下,教育的或被教育的,大多数人还是怀着比较诚实的心去对待的。
  作为一个以小说为主要创作体裁的作家,从文字记录历史到文学还原历史,不要忽视中间一些极其微妙的细致差别。早先我在海岛生活的时候,有限的娱乐活动主要是大家一起看露天电影。常常遇到一种情况:放映机的镜头会突然偏掉,电影的焦点就虚了;人物也好,景物也好,在银幕以外的地方跑来跑去;镜头重新对好以前,画面会变得很奇怪。这看起来像是个题外话,不过在我印象中,“文革”也像是一段镜头跑偏了的电影;生活看上去大致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背景走了形,之后的人们就发觉了它的扭曲。即使有过极端的例子,它在十年的时间里头也只是很短的一瞬。普通人容易被“背景”牵动,作家则应该始终关照生活本身。对照“文革”的实际环境,个人觉得,能在看似并无悲戚的氛围中提炼出悲剧的意味来,才算把那个时代的苦难写到了位。

  以上这些话,都是在看到《戏中人》长处特点之后,对其是一些小瑕疵“放大”来说的。岑燮钧的作品以“小”见长,靠淡淡的写意手法来铺陈故事,紧要处也少不了精细工笔。像《戏中人》这种聚焦于“小”的作品集,从故事情节的设置到戏剧冲突的展开,如果能在看似平和的生活状态里进行,作者的创作意图又可以得到恰当的诠释,文学的力量才会格外彰显。
  掩卷之后,我在想,我们读小说,总希望能在感官上有所愉悦,在精神上有所滋润,在生活中有所感悟。由衷感谢岑燮钧的《戏中人》,让我在阅读后在感官上有所愉悦,在精神上有所滋润,在创作生活中有所感悟。谢谢!

  刊发《浙江作家》2017年第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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