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毅之毅(刘世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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峻毅是一个人的名字。
未见其人时,我非常迅速地就把这个名字在脑海“合成”一位伟岸挺拔的翩翩男子。峻嘛,从字义上讲当然与峻峭冷峻严峻等相关联,而如果只读其音,则极易与“俊”字难脱“干系”,有那么几秒钟,我甚至在脑海里想象成“俊逸”。毅呢,此处的第一反应则是坚毅果敢、硬骨铮铮的堂堂须眉,当峻、毅并立,集于一身,该是何等的倜傥、威仪、俊朗!
——莫把本人看作登徒子!
你想呵,一个人未曾谋面当然可以神驰八荒地任其想象啦。正要急于一睹“美男子”芳容。咦,眼前这位娇柔女子怎么回事?大脑竟有刹那短路:整个人儿如此“袖珍”,瓷样的娃娃脸,周身晕染着江南女子的妩媚气息,这怎么“峻”还“毅”?
当一路欢歌,奔向建德的时候,顿觉此女精力充沛,快人快语,清爽利落,立即就令人产生一种知性凌利、决绝清透之快意。并且,车上有一些时间,正在翻阅她那一摞厚厚的《华芝春秋》书稿,虽未及细读,只在掠过字里行间时,渐渐稍带疑问地想:或许真正人如其名,一位刚性女子?
后来的两天证明,我的判断没错。娇弱,秉承了江南故土的水色基因,先天的烙印。后来,方知峻毅还有一个颇女性的本名——朱菁。可你再观其举手投足,的确透着一种迫人的“刚”,个性鲜明,敢爱敢恨。她又相当地“生活”,她在餐桌上向女伴们传授“醋”的妙处,讲她的儿女,以及临时“抢”来的“儿媳”,她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笑闹一团。谈起文学来,可又换了个人,一种神性的膜拜,虔诚地向天,用她的宁波话讲她的同乡余秋雨先生赠送她的一句妙语:文学不是专业,而是一种素质。她以此理解为文学不是终极目的,文学的目的是影响一片人……她的文学成就人所共知,我的潜意识里,她应该或大或小地端着一个“身架”,无论年龄还是业内成就,谁都会觉得那很自然。偏偏地,身边的男女长幼,只有她最静也最“闹”,和她在一起,你真的不可忽视她笑容里的童真,自然,天成,纯净,无邪,这,与年龄无关,先天的秉赋。
峻毅平易到令身边每一个人动容。那是在楠木林的篝火晚会上,当大家围着中熊熊的一堆篝火忘情笑跳的时候,谁也不会去关心火堆里木柴即将燃尽,自始至终,只有峻毅,在悄悄地忙碌,将一捆捆木柴添到火堆之上。我在想,那个喧嚣欢腾的夜晚,人们在记住许多轻歌曼舞的同时,肯定记住了那个娇小的忙碌身影。这就是峻毅。
不断地读到峻毅的许多的文字,她也不断地获得一个个专属于这个领域的奖项。这个秋天,峻毅收获了她的心血之作——《华芝春秋》。
说心血之作绝不为过。峻毅是在酷夏时节拖着病体,推脱了若干避暑疗养笔会交流等等,诸多娱乐更是绝缘,晨昏泡在企业,各部门的资料搜集精确到小数点,挥汗如雨,一蹴而就。
早在去往建德的车上,就先拜读了峻毅《华芝春秋》原稿,出版在即,大家争相一阅。出版后,陆续看到关于这本书的一些评论文字(皆为名家,故本文不再就此书复赘),大意只有一个,就是这本书旗帜鲜明的文学性。不言而喻,时下的“报告文学”之所以人所不屑,除其堂而皇之的功利性,更主要的是怀疑其文学价值。大家多有这样的经验,我也并不例外。然而当我与峻毅有这一面之缘,并有她的文章引路之后,心内渐渐形成一个清晰的断定:依峻毅的性情,绝不会只“报告”不“文学”!
这并非事后诸葛,有与她直面相交铺陈,也有其文字佐证。峻毅周身清爽透明,谦逊而执着,不矫情,不造作,不刻意为文,不诘屈聱牙,一切自然流露,浑然天成,却又鲜明、倔强,磊落坦荡,纤尘不染。更为关键的是,这是一个将文学视若生命的女子,若让她淡化了文学而“经世致用”地去“报告”,无疑剥夺她生的权利,其中痛苦可想而知。
其实,若解读峻毅其人,只有文字似乎还欠缺点什么。直到收到她邮寄的《华芝春秋》。急急地打开包装,不小心就撕折了一块包装纸,这时就一眼看见表面的字体,有刹那的惊艳!这样的字让我一眼难忘!本想将包装纸随手扔进纸篓,却看着上面的字极不忍心丢弃,至今被我叠放整齐地保存在一个抽屉里。
接着便翻开了书,扉页上有峻毅的题字,更是视若珍宝。我虽不懂得书法,却喜欢欣赏,我想峻毅本人也未必刻意去沿袭某种“体”,可这又有什么关系!那行云流水的洒脱与遒劲合成一种酣畅的快意,瞬间就攫住了我。因了这字,立即回味与峻毅的一面之缘,在字与人之间反复揉和对比,禁不住拍案称奇:这注定是一个敢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奇女子,也是甘为朋友俯首弯腰的柔情人!哦,是了,金庸笔下多为这样的女子:抚剑立马,傲然扬鞭,绝尘而去;忽而,又在月下溪边,筝箫轻抚,婉转多情,顾盼之间即生秋水之姿……
平素就喜欢欣赏女性朋友的字体,总觉得那是她们的“另一个”,字体传达着她们或荡气回肠的性情,或蕙质玲珑的心思,字体成为与她们神交的别致渠道。此刻,一遍遍端详着峻毅的字,不禁心生感慨。是啊,现代社会何等地便捷,动辄博客、QQ、电子信箱,手机更是身手不离,现在想来,这些高科技产品的确擢升了我们的生活,缩短了世界的距离,可是也让人与人之间无形中隔了一层模糊的面纱,有时只好隔着文字猜测对方的模样。快则快矣,却也望之不及。
而此时我抚摸着书中字体,仿佛墨香犹存,一个活生生的峻毅就站在了面前。痴痴地想,这样的字,只配这样一个人,换成别的字体,就不再是峻毅!我在博客里给峻毅传纸条:“大姐,好喜欢你的字,只须一眼!我不喜欢那些太小女人的东西,你的字大气,豪气,爽气,毫无娇气,媚气,戾气,让人干净痛快!”
峻毅很快回过来:“朋友们都说我的字一点也不像我小女人的外表,不过很像我的个性,我的文字就如我的性格,想做小女人也难啊!”
畅快淋漓!
其实关于那本书已经有不少文字,我再写已有附庸之嫌。确是峻毅的字令我产生了写下这篇文字的冲动。一遍遍端详那字体,继而产生一种奇妙的感应,只觉神清气爽,隐隐生威,甚至,我都冲动地想迎着大海去奔跑呐喊,周身奔涌着一股雄奇的力量。哦,这……是否就是“生产力”了?记得先前自己颇为厌烦动辄“某某也是生产力”,自己也多次被强行地应景“某某也是生产力”,那么此刻呢,为何就生生地有了“生产力”的幻觉?几个字摆在面前,它让你昂扬、沸腾甚至奔跑,流淌于体内的,的确有一股不可遏止的力量,扩而言之,是否艺术作品的力量了?
那张瓷样的娃娃脸又浮现在眼前。我想,这个娇小的女子是幸福的。借文字的魔力能在凡俗中将灵魂高高立于山顶,巧妙地将生活诗化。像蚂蚁一样工作,像蝴蝶一样生活。如爱尔兰诗人巴克莱对幸福的定义:有希望,有事做,能爱人——我在峻毅身上找到注脚。热爱生活,直至诗般涅槃。或一树青枝,或开到荼縻,温吞水样的隐晦断与峻毅无缘。
我想,这都应算得峻毅之“毅”了。
原文出处:http://blog.sina.com.cn/s/blog_4c2483bb0100g8nx.html
与文本作者在2009年浙江作家网金秋笔会——建德楠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