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缘惜缘，缘尽随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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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１

    我奉信世间凡事系缘；我信守有缘惜缘，缘尽随缘。

    我与普陀山有缘，我有观音菩萨有缘，缘起妈妈和婆婆想早日抱孙子。传说中普陀山的送子观音很灵验，信佛的母亲专程上普陀山敬香祈求。或许是双方父母的虔诚感动了上苍，或许是我们到了该有孩子的时候了，反正随之我就有了身孕，孕期超常健康硬朗，也没有妊娠期的“害喜”反应，摔了好几次只是有惊无险；次年农历正月十四，生了一个重八斤四两，虎头虎脑的大胖小子，儿子周岁时我们全家又专程去普陀山还了愿。从此，我便与普陀山结下了不解之缘，与观音文化有了别样的情感。其实，老天爷对人类还是比较公平的，时间带走了我的青春岁月不假，不过给了我一个身心健康，品性善良，个性阳光的儿子，那才是无价的；除此还使我积累了心智，丰润了思想。随着我对佛学的认识与理解，我与普陀山的观音情怀也日益深厚，我对以“慈悲为怀”为底蕴的观音文化不仅仅产生了浓郁的兴趣，更是敬重有加，渐渐地步入自觉认识，常常为其魂牵梦绕……

    我又一次上普陀山。每次到普陀山，我都会有一种回家的感觉，特别亲切、特别温馨、特别心静、特别坦然，而且每一次都能感受到观音菩萨加持的力量。虽然我心里非常清楚，那仅是我崇敬观音这一精神因素所引擎的心理潜力而已，但旁人是很难估量这份心理潜力是能默然转化为我体能力量的。是的，就是我的精神力量潜移默化地转成了我的体能力量，而且要比一般的体能力量更具体忍耐和坚韧。可以肯定地说，那是一种超常的力量。

    ２

    据《大悲咒经》说，观音菩萨无量以前即已成佛了，为了更方便地度化众生，现为菩萨。稍有一点佛学知识的人都知道，观音并不是中国土生土长的，而是两汉时期随着古印度佛教的北传才进入中国的。据学者们考证，观世音菩萨最初的原形是古印度婆罗门教中的一对孪生小马驹，它神经广大，能使盲人复明，不孕者生子，公牛产奶，朽木开花，象征着慈悲与善，被尊奉为双马童神。佛教创立后，尤其是大乘佛教兴起后，神马驹逐渐成为一位慈眉善目的菩萨，称为“马头观世音”(密宗至今仍供奉马头观音，又叫马头明王)，以后进一步格化，塑造为一位威猛伟丈夫相。“观音”是梵文的意译，最初译名是“观世音”，是遇到苦难“即时观其音声，皆得解脱”的意思。因为唐代要避唐太宗李世民的名讳，因故去掉“世”字，略称为观音。观音是大乘佛教中十分崇奉的一尊菩萨，我国几乎所有的佛教寺院都供有观音像；在民间，尤其在我们南方，观音菩萨普遍崇拜，观音菩萨的圣像老少都熟，在都巿、在山村、在渔庄、在家里、在商场、在船上，在车上，甚至是项链挂件上等，差不多有人烟的地方都有人供奉，可见观音菩萨与人们的因缘深厚。

    起始，百姓把观音当作救苦救难的男性神，予以顶礼膜拜。由于民间各种关于观音显灵的事迹传说，如千手观音、观音娘娘、送子观音等与中国传统的女神信仰相结合。南北朝以后，观音菩萨逐渐被塑造为唯一以女性形象出现的菩萨。我们中华民族勤劳智慧，崇尚仁义，爱好和平，习惯于实用理性思维。百姓信教除了对真善美的向往外，更多的是追求神通感应、现世的消灾免难、福寿康宁。而观音菩萨形象内在的道德美与外在的艺术美相结合，符合顺应了民心民情，感召力强；再是观音理论完备殊胜，一经广泛宣传，家喻户晓，因而使观音信仰在广大群众中自发地发展起来。这便是观音信仰久旺不衰的重要原因吧。

    从隋唐以来，民间更是形成了广泛的观音信仰，并逐渐形成了以敬奉观音的三个宗教节日：二月十九日为观音诞生日，六月十九为观音出家日，九月十九为观音成道日，而民间常将这三日统称“观音菩萨生日”，每个节日都有庆祝仪式，一般是诵菩萨名，念观音圣号，唱《香赞》、《大悲咒》、《观音大士赞》、《观音菩萨偈》等，普陀山尤其香火盛旺，场面壮观。以普济寺观音道场、紫竹林梵音洞、不肯去观音寺和南海观音大佛像，形成了观音会的中心，全国各地香客纷纷涌进山门敬拜。十八、十九两天，普陀山各寺僧众，都要进行隆重的观音法会。特别是农历十八那晚，每个寺院灯烛辉煌，信徒们整夜端坐念经，佛教仪式通宵达旦。关于观音菩萨圣诞的起源，现时并无考证的依据，这对普通百性来说并不重要，百姓只是借故表示对观音菩萨的敬重而已。

    ３

    我这次到普陀山与以往不同，我是第一次特地为庆贺“观音菩萨生日”而进山烧香敬拜的。自1997年10月30日南海观音大像的落成开光大典那天有三万多人看到观音菩萨显身的传说后，看到观音菩萨显身的新信息不断传来，尤其是近几年，传说得更是活龙活现，而且都是在“观音菩萨生日”时看到的。我这个人面对世态事势和社会现象还是相对理性的，对于任何没有成立依据的理论、观点、事件、物象等，我不会盲目听信，更不愿稀里糊涂地迷信。总想尽可能理清头绪，找到可以说服自己的理据，要信就要明明白白地信，不存怀疑地信。尤其是对于信仰，我始终认为信仰一定要建立在理性和了解的基础上。就像佛说六道轮回那样，而我们从没有见过天堂，也没有看到过地狱，没有任何依据说服我相信他们是否真的存在，并以什么形式存在。佛说万事万物的本性都是空，而在我们实际生活所需要的，都是实实在在看得到摸得着的，可是佛为什么说空呢？凭什么依据说是空的呢？我虽然读过不少佛学经书，但是经书不同与一般的书籍，光凭读是很难读懂的，更需要有一种自觉的悟性，我想我可能就是缺少这样的悟性吧，所以读了几遍也只是字面表皮的浅析，悟不出其中深奥，心存那些没有明白的疑问，希望早日能解开我心中的疑惑。可是希望总只是希望，要想实现希望并不容易，在我还没有理清心绪，没有找到说服自己的依据时，我不会轻信，也不会放弃，更不会随便表态。所以对看到观音菩萨身现身的传说，我坚持眼见为实，心存主意——以后凡是观音菩萨生日，就尽可能坚持上普陀山烧香敬拜，直至我亲眼看到观音菩萨显身。不为别的，只为寻找真信，不带一点杂念地信。如果观音菩萨真会显身，如果观音菩萨真知道我求真信的态度，如果我真的有佛缘，我相信凭着我对佛的敬意和虔诚，观音菩萨会让我看到的，会支持我求真信的。

    ４

    今年农历六月十八（7月20日）那天正逢星期天，又处于学生暑假期间，所以进出普陀山的客流中，除了为敬佩观音菩萨皈依出家的佛家弟子、信徒、香客、善男信女，还有不少休闲观光的游客都挤在了一起。我们到白峰渡轮码头时，看着那望不到头的几百辆大大小小的车都在等候摆渡，车队长达在码头三公里以外的公路上，真是傻眼了。半小时过去了，我们还在原地没动，一个小时过去了，几乎还在原地……我是舟山籍人，以往N次上普陀山都从这里走，每逢节假日休假探亲也从这里走，在这条道上来来回回的再熟不过了，车流量大的时候排队渡江也不奇怪，我们有等候的思想准备，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等竟然会等四个多小时，离渡轮最后三公里的路程竟然用了四个多小时，而且活脱像一场比大胆，比细心，比果断的车技综合素质大赛那样耗费精力体力。最令我难以忍受的是我的病态症状——盗汗，即便是在家里空调下，也常常莫明其妙地满头汗珠，裙衫湿透，何况在高温下车内这样小的空间里，又是长时间处于全神贯注的紧张神情中，我从内到外的衣裙没有一处是干的。湿湿的双绉纤维一面紧紧地粘贴在我的肉体上，一面粘连在车座上，真是想象不到有多难受。为了慎防因盗汗而虚脱，我只好不停地饮矿泉水补充体内水分，一箱娃哈哈矿泉水还没有到普陀山就消灭干净了。

    不过，更倒霉的还不是被耽搁四个多小时。渡轮靠定海鸭蛋山码头时，观音菩萨生日的第一时辰子时已过了一半，如果顺顺当当地上路，紧紧凑凑地赶在子时内上普陀山还是可以的，可偏偏是无事生事。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机障，出门前我还专去了S店做过长途行车前的常规车检，一向随我所欲的乖乖车突然反脸，给我来个无商量罢工——电瓶没电，不能发动。听后面的车一个劲地按喇叭催，弄得我心急火燎，可任凭我急得头额上的汗珠像黄豆似地直掉，车就是发动不起，连方向盘也重得像被“502胶水”粘住了似的，最后在船员的帮助下才把车推上轮渡码头。看着一动不动的车，我们谁也没有提出放弃去普陀的计划，而是让码头工作人员给我们叫了辆出租车，想借助出租车的电瓶启动。谁知对方是卡准了我们几个女人这样深更半夜地出车肯定是有紧要的事，就趁机满天要价300元，让我们无法相信竟然会有如此黑心的。这在我们慈溪可是无偿服务无偿互助的啊！唉，真是出门在外步步难啊，为了不再耽搁时间，也只好认斩了。

    ５

    是啊！我这次上普陀山不就是专为求得真信吗？想求得真信哪有这么容易的啊！吴承恩在《西游记》里描摹唐僧西天取经时，所陈设的沿途九九八十一难的故事，绝不会是滥扩充数的，自然有其目的——除了暗喻在封建社会里不知道权贵为何物孙悟空，从藐视权贵甚至反抗权贵，到被权贵的无形大手压住，通过被收服，被磨练，最后效命权贵，这一被奴化的生动典范，更有“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哲理——想得佛经，没有意志，没有坚持，没有虔诚的心是不可能的。我们只是想上普陀山烧头柱香，求得真信而已，也尽是一路多事，磕磕碰碰……

    就在我们正要出门时，开车的阿雪突然中暑晕厥，弄得大家脚忙手乱，又是给她刮痧又是给她降温的，折腾了四十分钟，总算是慢慢地缓过神来。阿雪开不了车了，晓华没考驾照，阿莲的车三天两头伤痕累累，不是车头开花就是车屁股挂彩，足见她的车技水平，加上她晕晕懵懵的个性，还有因生意忙碌而不断地接听电话，由她开车上高速我先通不过，想来想去还是我自己开车安全系数最高最稳。虽然大家都知我的身体状况不宜疲劳，但出门安全行车最重要。原以为开车的时间不会太长，轮渡上还可以休息四十分钟，不会太累。我去普陀山已不计次数，以往即便是在长假黄金周，甚至是春节前后，也没有遇上这样的阵势。终于有渡轮靠岸了，车辆开始有所蠕动，此时全凭细心跟紧穿插的车技和大胆果断的判断力了。遇上这样的路况，我自有我的对付手段——让弱不让强。对于那些自以为了不得的名车族和横行霸道的出租车族，一般说我不会让他们逞强霸道，我会严守交规和车道，即使发生了碰碰擦擦，那些进口名车不心疼车损，出租车不怕耽误做生意，我自然也不担心他们损坏我的车不赔偿；但对于那些载重货车和车身伤痕累累的劣质车辆，我不会与其计较抢道，尽可能避开与其发生什么纠葛。原本3-4个小时的路程，竟然折腾了足足9个小时，风尘仆仆，一身汗臭，到普陀山时子时已过了，我们终究还是没有赶上第一个时辰。心存虔诚的我们，没有因此而气馁，没有想要歇歇脚吃点宵夜，拎着背着大包小包的香烛经佛，精神饱满，直奔普济寺观音道场，谁也没觉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