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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散称著·散之个性

(2007-10-01 21:4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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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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峻毅的博客

散文评论

文化杂谈

杨永康

峻毅

分类: 阅读★杂记

读《可疑的·细碎的》有感(峻毅)

 

读着老康新作《可疑的·细碎的》这一立题和文章的头句“多么可疑的季节,多么可疑的细碎,一晃就不见了。”对于我来说,简直可称是悬念了,由不得我不急着想看其整体文本。到底是什么细碎的事件到能引起稳重深沉的老康生产可疑,从而使已经沉默了近半年的他突然铺开了写作之纸,思绪起伏呢?

 

凯姆,我要你停一会儿。凯姆。”显然是英国天才女作家弗吉尼亚·伍尔芙在《到灯塔去》里凯姆母亲叫喊凯姆的话被老康妙用,而妙就妙在不加用引号,纯粹当作一种精神场景。重复呼唤凯姆,粗看只是为了强调语气,其实是为了引起读者重视的一个伏笔。

但这不能使她停留。有一样东西在驱使她,有一样东西在推动她,有一样东西在吸引她。凯姆。小鸟,弹丸,飞箭。我希望它是小鸟。对,小鸟,鸟,比如海鸥。对,海鸥。”老康用他阅读到的外国文学精神场景拉开了《可疑的·细碎的》序幕,这让我想起了乔伊斯的著作小说《尤利西斯》,记得很清楚,在这部小说中,乔伊斯所描述的那个采购员布卢姆,是乔伊斯笔下造创的最为成功的人物之一,从里到外都写的相对鲜活,相对成功。

“以前这里是海鸥相馆。里面是是姐妹俩。一寸的?一寸的。然后就闻到一种浓烈的蒜味。好像是来自姐姐,也许是妹妹,也许是胶片。反正不是来自海鸥。我喜欢海鸥。找海鸥相馆?找海鸥相馆。牌子上不是写着吗。东欧洗脚房。以前是海鸥相馆吧。以前?谁能说得清以前?也许是公厕呢。哈哈,公厕?你是说现在?我们只能说清现在。我们能说清现在吗?好吧大哥,我们既说不清过去,也说不清现在,还是洗洗脚吧?跪跪背也行。东欧小姐。到处都是小姐,到处都是脚。大江南北,长城内外。有一只就高悬这个城市的上空,阳光下熠熠生辉。刚好与一枚徽章彼此相挨。就如同布卢姆看到的那样,和金色相挨。这里,老康从他精神场景的支托中回到了现实——因为喜欢海鸥而在寻找记忆中的海鸥照相馆,可事实上海鸥照相馆却变成了洗脚房了,门前都是小姐,广告上都是脚;因为讨厌蒜味才会特别注重写明“浓烈”两字,也因此对海鸥照相馆这对姐妹的印影更深。几句话,就勾出了作者本身的喜欢与讨厌——喜欢的是海鸥的品格,讨厌的却是蒜味。海鸥是作者现实生活背景的黄土地所没有的,而蒜味却偏偏是边周极为普遍存在的,抓住那么一个叙述的细节,自然可当作是写作者在写作意境中心态细节——过去的,能让人有如此记忆的,总是实这在在存在过的,无论在哪里,无论有多遥远,无论有怎样的变化,毕竟是存在过的,但是,却没法让它们“停下”在“原”地。对于海鸥照相馆只是作者的一种怀念,对于海鸥,更是作者的一种向望,一种愿望,一种追求了……但是,终究不再存在了。

“金色。粗噜噜、噜噜噜。碎屑,从坚硬的大拇指甲上削下碎屑,碎屑。讨厌鬼!金色越发涨红了脸。横笛吹奏出的沙哑音调。吹奏。花儿。挽成高髻的金发上。裹在缎衫里的酥胸上,一朵起伏着的玫瑰,卡斯蒂利亚的玫瑰。颤悠悠,颤悠悠:艾多洛勒斯。闷儿!谁在那个角落——瞥见了一抹金色?与怀着怜悯的褐色相配合,叮铃一声响了。清纯、悠长的颤音。好久才息的呼声。诱惑。温柔的话语。可是,看啊!灿烂的星辰褪了色。啊,玫瑰!婉转奏出酬答的旋律。卡斯蒂利亚。即将破晓。辚辚,轻快三轮马车辚辚。硬币哐啷啷。时钟嗒嗒嗒。表明心迹。敲响。我舍不得……袜带弹回来的响声……离开你。啪!那口钟!在大腿上啪的(地)一下。表明心迹。温存的。心上人,再见!叽叽喳喳,叽叽咕咕,呋!噢。噜噜。噗噜噜噜噜呋。”始终在拼接错落中,又错落在拼接之中,真真假假的场景交叉,作者把自己深深地藏在“从坚硬的大拇指甲上削下碎屑”和那些象声词里了。

“多么可疑的季节。一下子就完了。有一次在朗木寺的山坡,我看到一头肥胖的母猪就这样呋噜噜噗噜噜噜噜呋地往山坡上爬……一个男子在山坡上安静地写生……老比便呋噜噜噗噜噜噜噜呋打了一个晚上的呼噜。呋噜噜噗噜噜噜噜呋。一路那家伙都在呋噜噜噗噜噜噜噜呋打呼噜,有时候也例外。比如咳嗽,比如放屁。反正一路都在打呼噜、咳嗽、放屁。我见过老比的老婆。极像长期浸泡在雨水里的桶,沉默而有耐心。胖子也见过老比的老婆。有一次他拉着我去看老比,带了好多葡萄。一见老比的老婆与老比老婆的屁股,就一颗一颗地往老比嘴里塞葡萄。塞着塞着老比就开始呋噜噜噗噜噜噜噜呋打呼噜了。偶尔咳嗽一声,或者放一两个略显沉闷的响屁。胖子赞美完了呼噜,赞美咳嗽,赞美完了咳嗽赞美响屁。最后是老比的老婆的与她的屁股。一边赞美一边往老比老婆的嘴里一颗一颗地塞葡萄。老比的老婆就开始笑啊笑。有一颗滚到了地上,老比的老婆翘着屁股在前面追,胖子翘着屁股在后面追。追了好长时间都没有追到那颗在地上滚动的葡萄。老比的老婆直起身子,胖子也直起身子。”作者是怎么想到用“呋噢噜噜噗噜噜噜噜呋”这样的象声词作为这一节的基底语言?粗看似乎只是随意的带笔,可当我进入深层仔细阅读后,我感觉并非是作者的带笔而过。反反复复地出现这一的象声词,分明是作者故意安排的。那只有一个理由,这样故意安排定然是为了后面的叙述需要调用。果然,接着写到母猪,那便是母猪的声音;母猪后面有老比,那便成了老比的呼噜声了;由老比引出老比的老婆,自然是老比老婆发出的声音了;紧接着是由老比的老婆引出葡萄,滚动的葡萄……一直到笑,都调用了这声音。从而在修辞上,利用象声词形成排列,排列得是如此巧妙,时时可见其中之讽喻。先是调用老比与老比老婆来做精神场景的支点,再由胖子赞美讨好女人的个性作为细节拉回到现实场景中,这些细节足以把读者引入令人思索——来自生活哲理上的思索。“母猪望了那男人和他的画一眼。画面有些单调,比整座山坡还单调,里面有一块红色的石头。母猪有点失望地哼哼了两声就转身下山了……飞来一只蚊子。那蚊子先叮了一口山坡上的母猪,又飞过来叮了一口坐在山坡上的老比,除了母猪,整个下午我只能看到一团腥红的袍子与一个被袍子罩住的屁股。”很喜欢这样的描述,这又何不是一种换景手法呢。

“直起身子的胖子问老比直起身子的老婆:你说它会不会这样滚动下去?老比的老婆说:也许会,也许不会,谁知道呢!胖子打了个哈哈说:是啊是啊。那么我们继续吃吧!老比的老婆说:还吃啊?胖子说:那么,我们继续笑吧。老比的老婆说:怎么会永远这样笑啊笑的?”作者表面上只是肯定了老比的老婆说得好,认同“我们不可能永远笑啊笑”,其实本就是作者的心声!看似平平淡淡的生活言语,而确实藏有相当哲理内涵。本就是嘛,世界上哪一件凡能存在的事情,不是处于无法永恒不变状态的呢?无论是笑,是哭,是喜,是悲,都是不可能永恒不改的,其中只需要一种氛围而已,这一哲理与作者的收笔语——“最后的那个东西也许就是我们梦寐以求的‘站住’”,这其实就是作者的向往,但愿美好的一切都能“站住”是相呼应的,是扣结实的。

这个夏天我曾告诉Gris,童年的时候我一直喜欢弯着腰跑。我害羞,我危险,我无耻,我一直弯着腰跑。Gris便笑啊笑。边吃玉米边笑。‘天晴了继续朝前走,进了皇家花园,我们喝咖啡,聊了一小时,我不是俄国女人,我生在立陶宛,真正的德国人,我们小时候,在表哥大公爵家里小住,他带我坐雪橇,我胆战心惊。他说玛丽,玛丽,抓紧,于是我们往下滑。感到自由。’”作者通过这一过度笔,目的是要为下面证实“存在过的,虽然真实,虽然美好,但都是短暂的。”——“对,我们聊了一小时,我们胆战心惊了一小时,我们往下滑了一小时,我们感到自由一小时。实际上我们笑啊笑也不过是一小时。谁也没法比一小时更多,谁也没法比一小时更多更久。对,谁也没法比一小时更多,谁也没法比一小时更多更久。聊,胆战心惊,往下滑,感到自由,笑,滚动的葡萄,紧挨的金色,海鸥相馆,老比呋噜噜噗噜噜噜噜呋的呼噜、咳嗽、放屁都没法比一小时更多更久。”即便是对最亲爱的人的怀念,也是如此。

这个夏天我最想怀念的是父亲。我希望这种怀念比我的出生还早,可每次我都始于一个夜晚。一个温馨安谧的夜晚,我七八岁,父亲从黑夜里回来,在我们身边放下几个馒头,看看梦中的我们,悄悄地与母亲说几句话,就悄然消失在黑夜里。那时我唯一的愿望是父亲能在我们的梦中抱抱我,抱抱姐姐,抱抱妹妹,抱抱母亲。每次都在这里开始都在这里结束,我多么希望我对父亲的怀念能涵盖父亲的一生。能涵盖整个夏天。甚至比一生更多比整个夏天更久。总是多做不到。在黑夜里做不到。在雨里也做不到。有一次在雨水里我摸遍了父亲亲手种的那些玉米与玉米下的泥土。我有幸找到了一顶草帽。我想这应该是父亲戴过的。我揩掉了上面的泥土,立刻闻到了一股新鲜的汗味。我想沿着汗味可以走的更远。我只能闻到父亲的汗味。对,汗味。每次都没法走得更远。另一回,我在老家的原子发现了一颗锈迹斑斑的钉子。窗台上堆了好多这样的钉子,是父亲一生在村子里捡的。我想沿这颗钉子,可以走的更深。我在墙壁上钉呀钉。钉到一半天就黑了……特喜欢这一段,从一个夜晚,一顶草帽,一颗钉子进入写怀念父亲,写得很温馨,很投入。我知道老康的父亲在夏天刚走,自然能感到他写父亲的写作意境特别实在——实实在在的场景,实实在在的情感写照,使这一文本整体升华了许多,更近现实。

“也许真实的怀念都是这样子的。夏天的时候我幸运地翻出一大堆照片来。我看到了帕米拉还有她的家。整个夏天我们都在一个闷热的房间里。有一次例外,我们去买剃刀,跑了好几条街。然后回家,找了很长时间才找到刮胡子的方法,还有镜子。你刮得很好,我喜欢你刮。我现在仍喜欢你刮。既细腻又大胆,既生疏又亲切。我喜欢生疏又亲切。小布丹喜欢细腻又大胆。明天早上她就要离开巴黎了。最后一夜他愿随她一起伤感。子夜,她突然变得非常烦躁,推开他有重新抱住了他。最后对他说:不属于你叫我心烦。我要你进入我的身体。你要我试试?别弄疼我。疼疼疼。这个时候火车的汽笛响了。她跳上了火车,喘着粗气挥了挥手说:即使咱们的事儿此刻结束,我依然深感幸福。我依然会像康克夫人一样豁出命去爱你。每次都从这里开始,都从这里结束。这是最让我歉疚的地方。实际上我们还同样激情地吵过架。对,吵过架。离窗户的很近吵过架,离夏天很近的吵过架,离爱很近的也吵过架。可是我们没有办法吵得更久。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吵得更久。比夏天更久。”是啊!怀念是有局限的,不是事事值得怀念的,不是人人都能引起怀念的,更也不是每时每刻都能怀念的,但是,能令人怀念的必然是有一定份量的,比如最敬爱的父亲,比如最亲爱的情侣,即便是吵过架,能回忆吵架何尝不是一种怀念呢?能让人怀念的,总是人生中最有份量的,最占心地的。但是,无论再怎么美好,无论再怎么伤感的,无论有多么亲近的人,都不可能是永久停住在怀念中。怀念绝对不是无限的,因为人生本身就是有局限的。有生命活力的人,本身就处在进行式动态之中,思维是活的,行为也不可能停住在一个“原”点上的。人在很多时候都是瞬间的思维控制着瞬间的行为,过去的虽然过去了,但毕竟是存在过的,再短暂也是存在过的,那自然不可能回到停在没有发生过的“原”点上。就像两个女人吵架,再怎么激情,再怎么怒骂,总不可以永远停住在“吵”上。季节是人生的某一时期,再怎么令人可疑,再怎么令人感到细碎的夏天,也是随之而过的,能让它停住吗?不能!“这个夏天我们像查拉图斯特拉与他的影子一样孤独,像海鸥相馆一样消失,像母猪一样呋噜噜噗噜噜噜噜呋地往山坡上爬着,像葡萄一样在地上滚动着。我们还是无法坚持得更久。因为我们无法让他们‘站住’。”

 

山东雪松说:“从语言的机锋中可以体验永康此篇有着严肃的写作态度短促的充满动作性的语言,为我们构筑了一个细碎的不稳定的表象世界。少、短、破碎、错位、跳跃、消解、反讽乃至于插科打诨,在行而下的宣泄中,险露作者的行而上考量,其中有几个关键词:可疑、破碎、站住,不仅稳定了文本,也是作者谋篇的心智之眼。我倒觉得,永康此篇尽管很散得开,但深层的结构形式并未离传统多远,而其语言态度却处在强烈的探索状态,给人的感觉是在用遮蔽的方式将事物打开,是在体验事物,而不是指出,是混杂在事物之中而不是站在高出揭示。在当代的散文写作格局中,我赞成这种有着体验深度的语言探索。什么是新散文呢?我觉得,拥有“态度”是拥有新散文的开始。祝贺永康。”涂国文说:此文可视为永康老师迎来又一创作高峰的标志之作!这个作品是独特的,永康老师的探索是独特的。支持永康老师继续往前走。往后退,则会被平庸所淹没。杨永康的价值就在于独特性。中国脸孔模糊的散文写作者太多,而杨永康的面孔是鲜明的、个性的、独特的。”雪松和国文的点评,很到位!老康的散文独特就在于可谓是以“散”著称了。这篇散文,令我不得不承认比我以前读过的“永康散文”更有难度,更深更厚。六七千字里,隐含了五六部外国名著里的人物,有人读不下去是因为对那些作品不曾了解,但这不怪写作人,更不是写作人在玩文字。恰恰相反,正因为这些人物的个性语言,不仅点缀了这一文本,更是使这个没有具体事例叙述的本文,阐明了多层观点,并一直围着生活中所发生的事件是不可能“停住”这一中心,层层铺展并递进,一点也不含糊的。文中所渗透的内涵与生活哲理是丰厚的。是值得人们去思索的。没错,老康散文确实是“散”,可他确确实实做到了散而不乱,散之独特,散有个性,散衬传统。不是吗?整个文本可有并离开过真正的开放传统的轨道?没有!虽然不太好读,但确实值得我一读。谢谢老康写出这样鲜亮又不失开放传统,不失独特个性的作品。

 

老康在编辑过程中,“一个温馨安谧的夜晚,我七八岁,父亲从黑夜里回来,在我们身边放下几个馒头,看看梦中的我们,悄悄地与母亲说几句话,就悄然消失在黑夜里。”是否重了?再是“在大腿上啪的(地)一下”,“驴子只能希(嘻)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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