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后在白城师专教了三年书，1984年的冬天调进了《作家》杂志社。

第二年夏天的一天我去火车站送朋友。他要在站前的商场里买什么东西，我在他身边东张西望慢慢地走。突然看见了一个姑娘。她大概20岁出头或者不到20岁，她身边有一个中年妇女，我猜是她的妈妈。我一直距离她们两米远或者一米远，我盯着那个姑娘看。

我和朋友走散了，我的朋友找不到我，他自己进站上车了。

我一直在那个商场里跟着、绕着那个姑娘，距离两米或者一米远。我努力不让她发现，她似乎也没有发现。事后我认为姑娘发现我了，她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因为我能回忆起她看过我至少三四次，目光中的内容我不知道。一是因为她一看我我马上就假装看柜台或者转身；二是我视力不好，即便对视也很难看清她眼睛里说的是什么。

姑娘和她妈出了商场，我也跟着她们出了商场。后来我不得不放弃跟随，在大街上那样做太扎眼了。

一晃，时间过去了30多年。如果不是因为昨天发的那个帖子（见截图）上有那么多争论，我大概也想不起来30多年前的这件事。我不清楚为什么就想起了这件事，更没有想到30多年过去我还能记着这件事。

回想起来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念头，就是被姑娘吸引住了。不对不对，我还想摸摸她的胳膊啊手啊脖子啊脸啊什么的，但没想过摸人姑娘胸或者其它私处。我能确定这一点是因为我没有产生性冲动：那时候我还不到30岁，正是火力旺的年纪，如果想到性而且把对方对象化就会不由自主勃起了。我没有，只是想摸摸她的胳膊手和脖子脸。

这个姑娘是我活到迄今为止见过的皮肤最好的人。我始终描述不好她的那种仿佛透明一样的皮肤，奶油一样的？瓷的？真的描述不出来。她穿着一件短袖黄衬衫，裤子是什么颜色的我忘记了。因为我没有注意她的裤子，我一直看她裸露在外面的部分，胳膊手脖子和脸。我也注意到了她的身材，同样完美。不描述，描述身材会让你想入非非。我可以做到在描述的过程中无动于衷，你未必可以做到。我不想背上诱你犯罪的锅，因为有人一直认为女孩穿着太暴露是产生咸猪手的诱因。

我接到了朋友的电话，他已经到家了。他问我昨天跑哪里去了，害他差一点误了火车。

遇见了一个天使。我说。

我真的是那么想的。

人是可以被描述的，天使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