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河水也结冰【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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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扁头一直注意王玉钗的动向,看见女人背着领着两个小孩子进了果树林,就扛着锄头假装路过,当然也要假装发现王玉钗母于三人。“二嫂,锄草啦?”扁头站在园边发问。
玉钗被吓了一跳,抬头看见大扁头,让那对古怪的眼睛吓了一跳,应了一声又低下头锄草,心里扑扑乱跳。她很想再看一看那两只吓人的眼睛,但没有勇气。她一边干活一边想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东西,很难从见过的许多面孔上找到那种上下长左右短的眼睛,那根本不该是一个人所能生长的眼睛。
大扁头毕竟不像几十年后的年轻人那样受过大量的调情训练,他不知道怎样才能更迅速地得到女人的好感。大扁头吃人似的看着王玉钗诱人的身段,心想这个女人真正和村里的女人不同,看上去就让人想抓想抱。大扁头看了一会就凑过去帮助王玉钗锄草,他很快就挨近了女人,他已经嗅到了女人身上的那种香气,这女人总是在身上涂香料的,味道很浓烈。
王玉钗很不安,她知道让村里人看到会有什么后果。她闷了一会,说:“大兄弟,我一个人能行。你忙自家的活计吧。”
大扁头说:“我先帮你干点也来得及的。”
王玉钗站直身体,说:“大兄弟,让乡亲们见了要讲闲话,你的好意我们娘们儿心领了,你还是走吧。”大扁头的脸被说得通红,他一腔热血遭遇了寒流,心里鼓鼓着欲望又不能克制,看着王玉铰说:“二嫂,你就跟我好一回吧,我有使不完的力气帮你干活。”
王玉钗是头一次遇见这种低档次的求欢者。在“春桃院”里做肉皮生意什么样的货色都遇到过,但把“好一回”和“帮你干活”弄成理由确实让王玉钗哭笑不得。王玉钗是见过大场面的女人,愣了一会就笑了,说:“留着你的力气养你老娘吧。”说完这句话就越发忍不住格格格笑起来。
玉钗这么一笑,把大扁头笑得欲火难耐,他丢下锄头一把捉住了玉钗的手就往嘴里塞。玉钗没想到自己的嘲笑产生了相反的效果,吓得慌了手脚,叫道:“你于什么?快松开!我可要喊叫啦!”这时候小贵福吓得哭起来,他抱住大扁头的腿就咬了一口。大扁头一脚把孩子蹬开,继续抱着女人的手在嘴里吸吮,弄得女人又痒又恶心。
王玉钗急中生智,抬手打了大扁头一个耳光,趁大扁头愣神的功夫把手退回来。看大扁头的怪眼血红地立着,就说:“你要是真心想跟我好,就不能这样不讲究。”
大扁头正要连续组织进攻,被王玉钗一说,也觉得有点冒失,喘着气说:“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王玉钗再一次被大扁头说得笑了,她眨了眨眼睛,说:“大兄弟从来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吧?嫂子看出来了。这样吧,今天晚上你来我家里,让嫂子教教你怎么能让女人喜欢。”
柳大扁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真的?”
玉钗说:“当然是真的啦。不过门锁着,你要是真心想来就翻墙头进去好了。我先回去了。”说着拉起儿子的手出了果林,故意一扭一扭走向自家的房子。
大扁头呆头呆脑地目送女人进了院子,独自站了一会开始发了疯似的给女人的果林锄草,一直干到天黑才歇。大扁头跳进寒冷酌小沙河里洗了澡,然后回到家吃了饭,然后出了家门漫无目的地闲逛,一直逛到月上树梢。
乡下人有早睡早起的习惯,这种时候村里黑洞洞一片,除了有几声狗吠,四周很寂静。
大扁头就是在这种氛围中沿着一家一户的后院墙来到王玉钗的屋后。
大扁头蹑手躇脚绕着院墙转了一圈,伸手试了试摸不到墙头。大扁头并没有丧失信心,墙里边有女人等着,天大的困难也别想阻止他进去。大扁头搬了几块石头小心地垒起一个台阶,这一回能摸到墙头,他蹬扒用力折腾了好一会,终于上了墙头。他很奇怪柳老二的狗没有叫,转念—·想知道是二嫂子把狗关进了屋于。大扁头着实地高兴,往墙下看了看,注意到靠西窗有一个狗窝,从那里跳下去要安全些,大扁头可不想伤了腿脚。他顺着墙头溜下去然后一松手落在狗窝上,但狗窝的顶棚很薄,一下子让他踩漏了,两条腿正好漏进了狗窝。大肩头悄悄骂了两句,用手按住狗窝棚顶往出拔腿,哪想到扑一声两只手也漏了进去。手一陷落就让什么东西夹住,疼得大扁头妈呀叫出声来。
房门开处王玉钗走出来,从女人身边呼一声窜出那两条大猎狗。它们蹿上狗窝按住了大扁头,其中一条黑狗张开嘴巴就咬在大扁头一蹶一翘的屁股上。伴随着大扁头的一声狂叫,一块人肉和布料含进了黑狗的嘴里。另外一条狗张着嘴,牙齿上滴着唾液,它用前爪拍打着大扁头的头脑,制止了大扁头的叫声。大扁头说:“二嫂,是我。大扁头啊。”
王玉钗招呼了一声,两只狗跑下狗窝,在女主人身边撒欢邀功。王玉钗拍了拍它们的头,说:“好样的,歇着去吧。”狗轻轻叫了两声,钻进了黑洞洞的屋子。
王玉钗拿着油灯走到狗窝旁边,说:“啊呀,这狗可真凶狠啊!喷喷喷!屁股咬成这样还能干那种事吗?你回去吧。”说完转回身进了屋于,两条狗在几秒钟之后又钻出来站到狗窝下边,四只红红的眼睛盯着大扁头,呜噜呜噜威胁。
大扁头这时候终于知道自己让女人给耍了,但他骂人的勇气在两条恶狗面前转换成了巨大的恐惧,只想着怎样逃脱。大扁头强忍着疼痛,先挣脱夹在手指上的老鼠夹子,慢慢从漏洞里退出双手,然后拔出两腿。屁股上的咬伤每动一下腿脚都要狠疼一次,他每动一下狗就低吼一声。大扁头爬上墙头一咬牙翻了出去,落在地上时他摔得叫出声音来。大扁头趴在地上喘息了一阵,支撑起沉重的身体回家,他还发现自己的双手四根手指肿得像四根胡萝卜似的,胀乎乎不听使唤。大扁头一边艰难地返回家园,一边恶狠狠骂那女人。把他有生以来能想到的骂人话都骂了一遍,解气的就反复骂几遍。骂着骂着大扁头眼泪就止不住流下来,他一边哭一边说:“驴操的二嫂子!不让干就不让干,放狗咬我干什么?”
大扁头吃了哑巴亏,在炕上躺了十几天才能走动。伤口结疤以后还不能剧烈运动,田里的活计也耽搁了许多。有人问起怎么回事?大扁头就撒谎说扭伤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