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蛋糕，供销社里的香草蛋糕

裙衫潮湿

玻璃柜台对面，我五岁

这是饥饿，嗅觉灵敏的童年

潮汐一次次漫过我的脚面

副食柜台售货员是一个穿格子春装的长辫子姑娘

她向我招手，神神秘秘

递给我一个香草

塞给我一封厚厚的信

我的任务是将这封信交给

住在我家隔壁的

一个下放知识青年

喜欢对着美人手帕唱歌的那个男青年，之后

就能吃掉这块香草蛋糕

我为香草慢慢解下她的腰带

慢慢揭开她的头巾

她果真

是一个细腻美好的女子

我用舌尖舔舐腰带和头巾

我和长辫子女孩都深陷甜蜜的欢乐

好久没吃到香草蛋糕了

有天放学我经过供销社

我在长辫子姑娘对面，小声问

信，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