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了毕飞宇的短篇小说《睡觉》。

从事不良职业的大学毕业生（幼教专业）小美，被富商包养生活在高档别墅区，百无聊赖，养狗为伴。后因自己偷吃避孕药久不怀孕生子而被富商冷落。小美带狗散步偶遇一遛狗的年轻男子，于是，两人从狗相遇交配到人的相识，从而拉开人生的另一帷幕。小说的结尾是小美请年轻男子素睡。

结尾：

小美突然睁开眼，回过头来，对小伙子说：“我请你睡觉吧。”小伙子斯斯文文的，愣了一下，脸上的颜色似乎有些变化。小美笑起来，说：“不要误会，是睡‘素觉’，就在这儿一你睡在我的顶头，怎么样?”小伙子明白了，是不情愿的样子。小美一心要做成这笔买卖，果断地伸出一只手，张开了她的手指，给小伙子看。只是一个“素觉”，几乎就是一个天价了。小伙子看了看小美的五根手指头，又看了看小美的脸，终于说：“脑袋对着脑袋是吧?”躺下了，小美也躺下了。躺在草地上真是太舒服了，草地被晒了一天，绵软和蓬松不说，还有一股子蓬勃的气味。天是被子，地是床，是年轻的豪迈。为了配合这种舒适，小美睡得极端正，脚尖呈倒八字，两只手交叉着放在腹部，远远地看过去，小美就是一具年轻而又光荣的尸体。

小美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就睡着了。大概七八分钟的样子。睁开眼，小美顿时就感到了一阵神清气爽，是神、清、气、爽啊，太轻松、太满足了，暖洋洋的，还痒戳戳的。小美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一种大舒坦和大自在，这里头那种说不出来的宁静、美好与生动。小美很想再一次重温一下“睡着了”的好感受，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唉，好睡眠就是这样，你无法享受它的进程。小美翻了一个身，这一翻就把她吓了一大跳，身边还躺着个小伙子呢。他的睡相是那样的英俊，干干净净，斯斯文文的。小美挪动了一下身子，她的脸几乎就把小伙子的脸给罩住了。小美说：“我请你接吻吧。”小伙子的嘴角动了动，显然，他并没有睡着，他在装睡。小伙子并没有立即表态，小美就再一次躺下了。小美躺下之后小伙子却翻了个身，他的脸和小美的脸挨得非常近，他们相互看，有了亲吻的迹象。这时候小美的余光看到了一样东西，是小伙子的一只手，它张开了，一共有五个手指头。

 

作为入选中国小说学会2009年度短篇小说排行榜的作品，读起来，我为什么没啥感觉呢？俗烂的题材、庸俗的故事。对小美这个人物，也没什么特别的好感和印象。我觉得这个人物没有活过来，也没有展示人物内心的宽度。一直觉得毕飞宇是短篇小说的大师，看了这篇《睡觉》，隐隐有些失望。

 

转头去看格非的《小说叙事研究》一书，倒觉得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