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日渐娇嫩的时候
为什么我的心
一天天苍老

它怎么也攥不住
鱼跃翻飞的纸鸳

蜂蜜涂在脸上
我们把表情固定
甚至戴着魔鬼的面具
甜蜜而狰狞

乡村不再梳金黄的辫子
鞭炮因为过劳和寒冷
吐了一地的血

行李涂了劣质唇膏
沦为城市的娼妓
土地不再是深夜被惦记的女人

乌鸦飞离乌桕树
成为一个古老的传说
人群变成候鸟
棉花 却不能不留下来

一朵两朵 从骨头里翻涌出来
它们温暖柔软
是冬夜的乳房

我要守着我的母亲
不再去远方
还有我的文字
就让它们和棉花一起
在地里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