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办就办,黄建国人老实,各方面的关系都处得不错,所以办起事来也顺利。不到一个礼拜,老父亲老母亲带着一个尚未成家的妹妹便举家来到了武汉,租用两间房子便开起了私人诊所。因为没有行医执照,所以借用别人的牌子,每月租金三百。老父亲是一介乡间民医,发烧感冒之类的小病小痛还可以勉强应付,碰到稍微有些棘手的病情就只得打电话叫儿子黄建国来对付。父子俩就这么一折腾,一年下来也有个七、八万块钱的收入,真是令黄建国有些喜出望外。
随着经济建设的不断深入发展,人民的物质文化生活日益丰富,美食城、娱乐城、洗脚屋、茶坊等之类的场所也如雨后春笋般地出现了,英俊潇洒的先生们和花枝招展的小姐们吃着喝着玩着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于是黄建国的皮肤性病科便接触到了一些娱
二年下来,黄建国除了适当照顾一下在乡下的兄弟姊妹和在武汉上自费大学的小妹妹外,自己也在富康小区买了一套二室一厅的房子,还给儿子买了一架钢琴。
没有不透风的墙.黄建国发财了,凭他的工资,一辈子也休想买得起房子。有人说他在外面私设诊所,还把医院的病人往他诊所里拉。黄建国忙,也懒得理会。
这天早上刚上班,值班护士对黄建国说:“黄医生,院长让你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好,我这就去。”
“小黄啊,来,坐下吧!”
“ 院长,你找我有事?”
“ 先坐下,啊,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院长递上一支烟,自己也随即点上一支。
“小黄啊,听说你搬家了,每天上下班挺辛苦的吧!”院长若有所思,又若有其事地吸了一口烟,探身往茶几上的烟缸里掸了掸烟灰。
“还好。”黄建国随口应了一声,心里有些吃不透院长的意思。
“院长,你找我……”黄建国有些沉不住气了,他知道院长此人善于心计。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啊,随便聊聊,随便聊聊嘛!啊。”院长的表情中明显地有事而又不好启齿。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院长。”
“那,那我就这样跟你说吧。小黄啊,我是看着你分到我们医院来,并一天天成长为医院里的技术骨干的。院方还有意思为你解决组织问题呢!可最近一段时间,有关你的传闻可是不少啊,不知你是什么意思……”
果然不出所料。黄建国不想多说什么。
“这样可不好,我们医院可是有规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院长一副谆谆教导的严肃面孔。
什么规定不规定的,与其说是规定还不如说是头头们的生财之道。不就是没给你们这帮人上贡吗?私开诊所、倒卖药品的又不是我一个人,无外乎别人有心计,逢年过节知道上领导家去“串串门”,你们便可以对这些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呀!我才不吃这一套呢,凭本事挣钱吃饭,为什么要对你们献媚讨好的。
“我们院方已经开过会了,对私开诊所、倒卖药品等从事第二产业的个人,当然不止你一个了,我们都分别谈过话了,望其改正,若态度不好,一意孤行的,我们一定作出严肃处理。”院长见黄建国一言不发,以为政治攻势起作用了,竟自在那里说个不停。
黄建国心想,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才不会上你们的当呢!这不是明摆着是在钓鱼吗?只要我今晚上你家去一趟,明天保准屁事没有。我信你的邪!就是不去,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黄建国就是这种倔脾气。所以三天后,他被通知借调往机关门诊部工作去了。在这里,黄建国每天就是八小时上班,病人大都是内部职工,离退休干部。虽然有一种被“踹”的感觉,但他也落得一身轻闲。想想参加工作至今,每个星期除了上正常班外,还要值二个夜班,每天紧紧张张的。可一到机关门诊部,黄建国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与轻闲,就象一个刚刚参加完高考的高中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