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中的成语解读第六百二十三—— 牛口之下

牛口之下，语出《史记·商君列传》。意思是指某人居于卑下的地位。

《史记·商君列传》篇曰：“赵良曰：‘夫五羖大夫，荆之鄙人也。闻秦缪公之贤而愿望见，行而无资，自粥于秦客，被褐食牛。期年，缪公知之，举之牛口之下，而加之百姓之上，秦国莫敢望焉。相秦六七年，而东伐郑，三置晋国之君，一救荆国之祸。发教封内，而巴人致贡；施德诸侯，而八戎来服。由余闻之，款关请见。五羖大夫之相秦也，劳不坐乘，暑不张盖，行于国中，不从车乘，不操干戈，功名藏于府库，德行施于后世。五羖大夫死，秦国男女流涕，童子不歌谣，舂者不相杵。此五羖大夫之德也。’”

《史记·商君列传》篇中说道：“赵良说：‘那位五羖大夫，原本是楚国偏远之地的乡下人。听说秦缪公十分贤明，就想去当面拜见，但是却没有路费，于是把自己卖给秦国的客商，穿着粗布短衣喂牛。经过一年之后，秦缪公知道了这件事，把他从牛口之下提拔上来，让他凌驾于万人之上，秦国没有人敢同他相比呀。在他担任秦相的六七年时间里，向东讨伐过郑国，三次拥立晋国的君主，一次出兵挽救楚国。在境内发布政教，施行德化，连巴国都前来进献贡品；对诸侯施行德政，连四面八方的少数民族都前来臣服。由余听到这种情形，也来叩关求见。五羖大夫担任秦相时，即使很疲劳也不坐车，即使酷暑炎热也不打伞，在国内巡行，不用随从的车辆，也不携带武装防卫，他的功名载于史册，保存在府库中，他的德行教化流传到后代。五羖大夫去世时，秦国不论男女都痛哭流涕，小孩子们都不唱歌谣，舂米的人也因为悲哀而发不出相应的呼声。这就是五羖大夫的德行啊。’”

成语出自《史记·商君列传》，这是一篇有关商鞅的纪传。司马迁主要记述了商鞅事秦变法革新、功过得失以及最终受恶名于秦的史实，倾注了太史公对其刻薄少恩所持的批评态度。然而，商鞅变法却是我国历史上成功的一例。孝公当政，已进入七雄争霸的战国时期，周室衰微，诸侯相互攻伐，斗争异常激烈，谁想立于不败之地，谁就得寻求自强的途径。商鞅正是顺应历史的潮流，三次求见孝公，说以强国之术，使孝公“不自知厀之前于席，语数日不厌。”君臣默契，奠定了变法成功的基础。本文的特点记述变法的矛盾冲突。变法未行，就遭到守旧派的公然反对。商鞅与甘龙、杜挚面对面的斗争，其焦点就集中在“法古”、“循礼”还是“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的冲突上；变法实行，众皆哗然，“言初令之不便者以千数”。商鞅却立木悬赏，取信于民；刑太子师，以肃其法。变法十年，“秦民大悦”，“家给人足”“民勇于公战、怯于私斗”，国家日益强盛。率师包围安邑，俘魏公子昂，迫使魏国割地迁都，亦是变法极富成效的佐证。他悲剧的结局乃是与守旧派斗争的延续。与赵良的一席谈话，为他自己大祸临头埋下了“伏笔”，但商鞅终未采纳赵良之言，受制于自己的变法，作茧自缚，以至车裂族灭，并非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