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上蛤蟆山之黄花坡村

黄花坡村是黄花溪的源头,村子建在绝壁之上的山巅,村子东北深深的沟谷就是黄花溪的一个分支。
村头垭口处的黄花溪饭店真是个好地方,高山之巅多荒废村落,能有这么一个小饭店,周边的井子峪、皇姑顶、洞顶,甚至杨集庵,一下子都被串联起来了。
曾在黄花溪饭店吃过两次饭,荒村小店自然不能跟城里小馆子比,但深感山村人朴实厚道值得信任。
一直不清楚黄花坡村的水源在哪,一直想找村里人问问,直到现在也不知所以。曾在村西高坡上看到过上锁的水窖,当时想他们用的是收集的地表水,但如果没有稳定水源的话,像今年这样的连续干旱,村民的饮水能有保障吗?
由于上午的盲目乐观自信误入歧途,耽误了不少时间,中间又重走了壁挂路,多上了一个小山头,我发现时间已经很紧了,现在是十一点半,我必须在两点左右赶到山下,如果过了两点半,只能自己想办法回青州了。
我决定先不吃饭,去村里转转,然后下山的路上吃饭,或者到了山下等车的间隙再吃。
黄花坡村早已没多少居民了,村子很静。村头新建了房屋,是村委会。在村头的碾棚里,有位老妇在推碾,她正背对着我颠簸箕。我在村子里转了转,回来的时候发现她依然在颠簸箕,她很专注,没发现拍照的我。碾棚里光线很暗,我不能确信拍出来后能否看出碾棚里有人。
碾棚,一个远离了我们多年的物件,以至于电脑字库里没这个词汇了。
村子里很多房子都颓圮了,屋顶坍塌,院墙倾斜,只有那些果树啊梧桐啊,依然花开如故。
有一座有着高高台阶的房屋还有人居住,第一次经过这里的时候,门口的槐树上挂满金黄的玉米,三五位老妇在树下闲聊。现在老槐树刚刚发芽,我确信院子还有人住,但没看见人。
一切都那么久远,又那么熟悉。
那些石槽,水缸,寨门,挂在墙角的农家,它们都在说话,只是很少有人能听得懂它。
我得走了,离开垭口饭店,找一条小路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