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有一年多了,一直不敢怎么去动笔,当初发现自己渐渐的沾染了太多世俗的过于功利的东西的时候,有一种恍然若失的感觉,或许还有一丝的疼痛与挣扎吧。只是觉得,面对着越来越近的大四与毕业,心里面满是恐慌,害怕会辜负了关心着我的人们,但却也因此而在心灵上越走越远,污垢丛生,一片片的猪油黑压压的蒙了上来,自己却依然的沾沾自喜。后来有种悔之晚矣的感觉,虽然搁笔却也有了自弃的意思。
在年初的时候遇到了吕老师,他很喜欢佛学,近乎虔诚的痴迷。他说我是着相了,并引用《金刚经》里面的一句话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当时似乎捕捉到了某些东西,却又模模糊糊,想着或许就是所谓的“看破,放下,自在!”吧。
前几天忽然发现了自己在张官营淘到了《2000年中国新诗年鉴》,序言是于坚先生的《当代诗歌的民间传统》,里面有这样的话:诗人与其它的世俗角色不同,在世俗角色那里,现在的悲壮奋斗是为了有朝一日不再奋斗,坐享其福。而诗人一角的意思却是你必须永远创造着。诗人,动词而不是名词,“先锋到死”。
不知怎的就唤起了一连串的记忆,还记得他在给姚霏老师写的序言里说:“天才不只是作品,首先是他这个人!”他还在诗里写过“我们的玩具/是整个世界”。也就有所体悟,人还是要活得纯粹一点的好,在理想信念之外当然可以有其他的东西,但要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要懂得怎样在世俗之中保持自己的理想与个性,在滚滚红尘的物欲横流里沦陷了心灵是最可怕的事情。
有个很有意思的关于东坡先生的故事,说苏东坡
被派遣到江北瓜州任职,和他的好朋友佛印禅师所住的金山寺只隔着一条江
。有一天,苏东坡坐禅欣然有得,便做了一首偈子,来表达他的境界,并且很得意地派书僮过江把偈子送给禅师,并嘱咐书僮看看禅师是否有什么表扬的话?偈子上说
:
稽首天中天,
毫光照大千;
八风吹不动,
端坐紫金莲。
禅师看了以后,拿起笔来,只批了两个字,便让书僮带回去。苏东坡以为禅师一定会赞叹自己境界很高,看到书僮拿回的回语,急忙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放屁”两字,无名火不禁升起。于是,便乘船到江的对岸去找禅师论理。船快到金山寺时,佛印禅师早已站在江边等待,苏东坡一见禅师便怒气冲冲地说:“禅师,我们是至交道友,你怎么能骂我呢?”禅师听了呵呵大笑地说:“你不是八风吹不动吗?怎么让我一屁就打过江来。”
我刚开始看到的时候觉得口头禅不是真悟,后来才明白东坡先生也是性情中人,其实感悟没有什么是与非,默默的尊敬值得尊敬的每一个人,不论如法还是不如法,佛陀如是说。
首先学会做人,然后才能有其他的发展,纯粹一点,刻意了反而容易事与愿违。有算命先生说我谈恋爱过于刻意的追求,流于固执,最后往往得不偿失,只能怪自己。
人生本就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一切的入世与着相都是为了更好的与红尘世俗纠缠,可往往越缠越难解,所以说不如归去。
宋代禅宗的无门禅师有一首诗偈流传的很广,拿来与大家共勉。
春有百花秋有月 ,
夏有凉风东有雪 。
若无闲事在心头 ,
便是人间好时节。
我们常说不破不立,而佛家是破而不立,因为佛家修的是出世间法。立是立见。见解的连续形成相。相的执著变成无明。无明的作用是烦恼。所以佛家说只要一立就进入了无明,也就带来了烦恼。如果我们认为明白了什么,证得了什么,就是进入魔法。不说了,看,我又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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