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跑

 

长跑为何在早晨的尽头停息

我的喘气，我的逃跑的微笑

 

为何我被清风缠绕

把锻炼看成了激情，把春天看成了林语堂

 

我热爱先生的散文

但您却把书房当作操场，把我当作早晨遗忘

 

现在我的脚踩响了露水

甜蜜、烦燥、还有一声长长的尖叫

 

从桦树林中我看见了晨光

我说：林语堂您好

 

但我的抬头正是教授的伫望

我寂静的长跑没有穿长袍

 

跑过轰鸣作响的隧道

我的喘气被一团白雾吞掉

 

　　　　　　　　　　　　　2001年

 

 

 

 

小说家

 

 

这就是小说：虚构的理想与悲伤

黑色的乳罩、果酱和纸张

 

而性爱与高潮，那是第八章

执笔人在黑暗中拉响了步枪

 

请抓住那个偷口红的人

他的理想戴上了白色的避孕套

 

当我一想起情人

书架上的大师就会摔倒

当我与时代对话

我的泪水又打湿了你黑色的乳罩

 

只有不断地叙述，不断地幻想

理想的男人才能回到虚构的女人身上

 

　　　　　　　　　　　　　2001年

 

 

咳嗽

 

 

疾病会更深，请不要询问

一个戴礼帽的先生

 

他的咳嗽正如演讲

他的拐杖却没有礼貌

 

劳动就是仁慈和爱

思辨宁愿回到田庄

 

博士的咳嗽，农夫的拥抱

光明会更干燥，胸膛里挤满了草

 

灵魂在书写，人心如纸

戴礼帽的先生发起高烧

 

他痛快地呕吐，向久远的黑暗挥手

语言的杯子举过了额头

 

200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