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者的自由与狂放
(2011-07-31 13:0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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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者的自由与狂放
周瑟瑟
诗人洪烛先生提出“新归来者”诗群现象,并集结了一批以60年代末期出生为主体的诗人。洪烛是一位对诗歌充满热情的诗人,也有思想,“新归来者”是近年来一个不可怱视的诗人群体,现在我面对的这位诗人应是“新归来者”中的一员。
我接到江苏宜兴诗人范双喜的短信,他要出版一部诗集,嘱我写一篇序言。随后我读到了这部诗集的大部分电子稿。
我认识他――范双喜,记忆在他的指点下回到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那是一个理想主义的年代,是一个诗歌还在纸上狂放的年代,我依稀记得他的诗在纸上狂草得像一阵乱刀,刺得我活蹦乱跳。虽然我记不得他当年的哪些诗了,但借助10多年后的诗篇,我找回了最初的印象――一个江苏宜兴城里的诗歌青年,怀揣一把紫砂壶,颇有些仙风道骨,嘴里唱着属于那个年代的忧伤而劲爆的歌,行走在一团一团的纸上,注意!现在我们彻底丢弃了纸――写在纸上的诗,我再也读不到了,我们集体丢弃了纸上诗。
范双喜帮我回忆起我们第一次交往的证据――我当年给他写的评论,哦我全忘了,我只记得我生活中又多了一个名字中有“双”与“喜”的兄弟。我那时身在武汉,过着与时代一样清贫与理想的生活。我生活中有一个叫“叶双贵”的兄弟――武汉“新历史小组”绘画、哲学、诗人群体中的长发画家,“双喜双贵”,像兄弟的名字,我记得我叫过“范双喜-范双喜”,你来信了,宜兴的信封,带着宜兴的风与雨。
这部诗集的前两部分就是写“风”与“雨”。这是我第一次读一个人专门为“风”与“雨”写的诗。贫乏的年代,诗人何为?范双喜选择了一个让我惊讶的方向――专门写起了“风”与“雨”。这符合一个突然消失了多年的人,又突然返身而归的动作,他那么多的意象与情感全部倾注到“风”中,他那么多的痛楚与忧伤全部浇灌到“雨”中。
我读过一些“新归来者”的诗篇,停留在过去的让我少了激动,作当下游离状的让我不过瘾,总有些真话要对他们说――不能太隐逸了,不能太自我了,不能太自恋了。要有新动作――范双喜的新动作在“风”与“雨”中落实了。他完成了一个“新归来者”的基本动作,让我看到了他的“归来”具有我讲述的理由。
可以看出,他写得很带劲,很享受“归来”后写作的兴奋。前年,好象是前年他出版过一部诗集,我似乎在网上见到过他复出的消息。但他改名换姓了――陶都风,“陶都风”是谁呀?我不认得他,与我是陌生的,没有了“范双喜”的亲切,“范双喜”才是我的兄弟,“陶都风”与我隔的太远了,我不认得他。
他的诗我认得,风暴吹起来了,卷起了我久违的快意。这样的写作久违了,长风贯穿《抵达》,雨水浇灌他充沛的情感――中年的情感如紫砂壶,仙骨道骨中多了一股人世之美。
从他的写作中我听到了时代的风声,他在风中唱歌或叹息,都是一些内心里最纯朴的声音,间或带有无所顾忌的呐喊。
如果说“风”是他行走的骨架,那么“雨”我觉得是他眼中的泪。这个人,在我的想象中他是一个走起来风声扑扑的人,这个人,在我的想象中他是一个注视你时眼中含泪的人。
他的情感在诗中飘怱,他的爱在诗中深藏不露。他的能量在前两辑“风”与“雨”中并没有熬尽,在其后的三辑中,我看到了范双喜另一副模样――一副舍我其谁的模样,一副我为生活狂的模样,这是我不了解的他,也是他“归来”后,最真实的写作状态,他的写作超越了诗坛设定的多道栅栏,他“归来”后更加的自由与狂放。
他写出了一个中年男人眼中所见的酒肉宴,他写出了一个中年男人心中所想的身外情。
范双喜――一个“新归来者”,他的自由与狂放是“新归来者”的精神标志,他的“风”与“雨”的大面积集结是“新归来者”的情感风暴。
他真的“抵达”了吗?我看未必,抵达是一种状态,另一位“新归来者”吴茂盛就曾以“抵达”给自已命名,重要的不是抵达,而是抵达的状态。
我通过范双喜“归来”后的写作,又一次看清了他当下的真实状态,这就够了。兄弟,再过20年,我们再相会――纸上相会,紫砂壶里相会,风暴任它吹。
2011.7.30.北京树下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