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
(2010-06-28 10:22:29)
标签:
蜈蚣文化 |
分类: 诗歌 |
蜈蚣
拓片里的祖先有着一张英俊的脸,他夜里咳嗽
脸在墨池薄得如宣纸。
清风明月硬得很,舌苔硬得很――
我扶起跌倒在院子里的祖先的影子,
拓片散落,长衫散落,
惟有一张脸上疑结墨汁。
上吊的清风与横冲直撞的明月今夜都在咳嗽。
我在松土,埋下了春天的残骸,
同时又埋下了香炉,埋下拓片的同时还埋下了宣纸。
我还埋下了舌苔――
埋下万恶之源。
隐居的是肉身,暴露的是罪恶,
前天我还在摄影机后与美女讨论残雪
与化妆,拓片与古籍,
这些解说词清冷,盖着一层薄雪,
在国家图书馆的院子里,
我被一根朱红的廊柱拦腰抱住:
“人文光辉――多么虚伪的光辉。”
但脱掉外衣,鲜艳的妆容在镜头里,
一堆残雪点燃了我干枯的眼睛。
我遗忘了文津街,但记住了灵境胡同。
我埋葬了一院子古树,但挖出了石头狮子。
每天我坐在梁启超馆长的院子里饮茶,背台词,
倒磁带,切换多余的镜头,找到发黄的照片,
把所有清晰的脸换成发黄的,模糊的――
蜈蚣的脸。
谁是蜈蚣?谁就是梁启超。
谁是梁启超谁就是那残雪中的石头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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