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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被南非作家库切摘得 他从南非出走,又回到南非,之后再度出走的历程,也正是他逐步走出种族、阶级、国家等概念的洞穴,而获得真知的过程。 去年12月7日,在瑞典皇家学院的诺贝尔文学奖讲座上,库切把讲稿《他和他的人》念了一遍,语调冷静,再无他语,似乎明白这一切不过是场表演。他的冷静让人怀疑,是否正如讲稿中展示的作家和其笔下主角的关系那样,他正跳出自己,冷眼旁观这场文学的盛宴? ■ 诺奖演讲 他和他的人 他不看书,他已经失去了看书的兴趣;但写下他的冒险生涯使他养成了写作的习惯,那是一种足够愉快的消遣。夜里,在烛光下,他会取出他的纸张,削尖铅笔,写一两页和他的人有关的东西。他的人写林肯郡的水鸭,写哈里发斯伟大的死亡机器———人们只有在那可怕的刀锋落下之前解除脚上的绳索,滚下山去,才能逃脱———和许多其他事情。每到一地,他都要写些见闻,这是他首要的工作,他的这个繁忙的男人。 沿着港口的墙壁散步,他反思着哈里发斯的砍头机,他,鲁宾,他的鹦鹉习惯叫他可怜的鲁宾,掷出一块小石头,并倾听。它落水的时间是一秒,甚至少于一秒。上帝的恩赐转瞬即逝,但那涂了牛油,比石头还重的锋利的伟大钢刀难道不更快吗?该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奔忙于整个帝国,不停地写下一些见闻,从死亡的奇迹到其他?…… 但现在,深思熟虑之后,他开始对他的模仿者产生一种同志般的好感。因为现在对他来说世界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些故事;如果年轻的被禁止攻击年老的,那么他们只有永远沉默地坐着。 因而,在他的孤岛冒险记中,他告诉读者,某天夜里那只狗巨大的影子把床笼罩了,他从噩梦中醒来,以为魔鬼睡在他床上,所以他跳起来,抓起一把鞭子左右抽打保护自己,在他旁边睡着的可怜鹦鹉尖声叫起来。很多天之后他才明白,躺在他身上的既不是狗也不是魔鬼,而是中风的征兆,他的腿无法动弹,以致以为被东西压住。染上疾病象征着魔鬼的造访,或者那只狗象征魔鬼,象征着瘟疫中那个马具商的故事。所有这些事情带来的教训是,应当把魔鬼带来的邪恶痛苦,包括中风,当成伪造者或者小偷立即加以驱逐;否则他无从写下魔鬼或者瘟疫的故事。…… 多年以前,当他坐下来,摆放好纸张,打算写出他在孤岛的故事;他发现没有词语涌出来,钢笔的墨水也不流了,他的手指僵硬而迟钝。但一天天过去,慢慢地,他掌握了写作,直到他和星期五在冰天雪地的北国的冒险故事流畅地在纸上写出来,甚至无须深思熟虑。 过去那种轻易的写作抛弃了他。当他坐在窗前的小写作台边,望着布里斯托的港口,他的手感觉迟缓,他的钢笔也如以前那样一度不听使唤。 他,另外一个人,他的人,发现写作更容易了吗?他写下的关于野鸭、死亡机器和瘟疫中的伦敦的故事足够流畅,但他也曾经这样写出他的故事。也许他误解了他,那个衣装整洁、步履轻快、脸上有颗黑痣的男人。也许就在此刻,他正坐在这个宽阔帝国内部某间租来的房子里,不断地搁笔,满心怀疑、犹豫,并考虑再三。 他们,他和他的人,如何被想象?就像主人和奴隶?兄弟,孪生兄弟?像亲密无间的同志?或者像敌人,世仇?他应该给这个无名的家伙什么名字?这个和他分享入夜时分乃至整个夜晚的家伙,在白天,他,鲁宾,在码头散步观察新来船只,而他的人飞奔在整个帝国写下他的见闻的时候,这个家伙并不在他身边。
这个人,在他旅行的途中,会经过布里斯托吗?他渴望见到这个家伙,和他握手,一起在码头地带散步,他会真诚地说出他去黑暗的北部的孤岛的旅行,或者写出来的冒险故事。但他害怕他们不会相遇,一辈子都不会。如果非要他就他们———他和他的人———的关系做个描述,他会写道:他们像两艘方向相反的船,一只朝东,一只朝西。或者,他们是驾驶船只的水手,一个在朝东航行的船上,一个在朝西航行的船上。他们的船擦身而过,近得足够打个招呼。但大海无情,风暴劲急:浪花溅上他们的眼睛,电线烧灼他们的手,他们彼此错过,匆忙得来不及再见。
库切的代表作有:《达斯克兰岛》(Dusklands);《在祖国的心灵中》(In
the Heart of the Country);《等待野蛮人》(Waiting for the
Barbarians);《迈克尔.K的生命与时代》(Life and Times of Michael
K);《钢铁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