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坊廊坊

廊坊，廊坊

深秋我与两位程序员驱车来廊坊

找涮羊肉吃。羊群在小树林里出没

像从中关村逃出来的员工

他们发出的叫声，软软的，一直打颤

我怀疑我成了资本家，我是来剥削那群羊的吗？

廊坊的道路在风中跑

我们迷路后又转回来，找到另外一群羊

它们低头吃枯草，与我们素不相识

我们进了河北大嫂开的正宗廊坊涮羊肉店

她身体微胖，牙齿洁白，一身的羊肉气息

我问：大嫂，你养羊么？

她说：我不养羊，但喜欢羊

廊坊有着细细的炊烟，东方大学城的美女也像羊

她们坐在邻桌，羊绒衫脱下吃羊肉

她们是廊坊的羊，斜眼看我们两位程序员

不看我，好像与我素不相识

2006．10．2．

遇见白头翁

白头翁多么亲切的中年人，你没老

你与我一样身披秋寒，头顶午夜的露水

脚踩枯枝，在平西府缓缓移动

样子看起来心疼，那一袭羽毛湿了

叫声像孤儿叫哥哥，我听到后惊慌中就答应了

白头翁是昨天午夜在平西府与我相遇

我起床散步，你一跛一跛与我擦肩而过

我就听到你叫哥哥的声音，“哥哥呀你怎么流落到了京城？

家里的事你漠不关心，爹娘死了，兄弟失散多年……”

是呀！我也是孤身一人，呼唤白头翁

京城渐有寒气，白天晴朗，夜里有露水打湿白头翁

入冬后，我与失散的白头翁一起坐在枯树上

一声声叫我们的亲人一声声哭我们的爹娘

2006．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