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神

财神是个好人，他心宽体胖

他仁慈善良，他是财神

但他从不存钱，从前他把钱财送给穷人

现在他都送，富人也要钱财

钱财越多越好嘛，生活越来越有意义嘛

你想做地主吗？你想不劳而获吗？

只有疯子才会说我什么都不需要

只有傻瓜才会呵呵傻笑：我无所谓

大年三十子夜我开门与财神相遇

他告诉我说：“你现在就是地主了

平西府南边那块荒地属于你了”

但他一定在名流花园对莫言也这样说了

因为，当我初一去平西府南边那块荒地安排农事时

看到莫言也在对他的长工说：都种上红高梁吧

财神没有原则，他不分贫富

把莫言与我混为一谈

我的想法是：我做平西府地主

莫言做我的长工

胖子莫言，谁要你比我胖

下午我与财神有过一次秘密的谈话

他认可我的理由完全成立

所以他收回对你的承诺

“老莫言，做文字的长工吧”

过了年我会越写越少，做地主还要自己写吗？

我连帐都不想记了

我要把神财供奉在书房

看看老莫言的《生死疲劳》

只等着收租啦

2006．1．27．

怀念

怀念我前世生活过的地方

风清云淡，跟随我的家禽温顺善良

叫声从前世传来，像父亲中年的咳嗽

我为何要从前世出走，一走就是大半生

姓氏都改了。说不定我前世是只鸟

树上的生活，天上的生活

如今我都记不得了。我只记得我伤感的身子

枯瘦如柴，明月追着我

一直追到天亮

我在河边洗脸，河水收留了我疲惫的身子

云朵像温顺的家禽，跟随在我左右

听到中年父亲的咳嗽，我就紧张、流泪

我怀念饮花食露的前世，身子轻巧，满目云霞

在哪里露宿就在哪里梦见来生

2006.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