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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的阿空加瓜

(2009-01-23 11:30:42)
标签:

杂谈

不一样的阿空加瓜

阿郎、范范、宝姐、向导、孙斌、我、向导

不一样的阿空加瓜

阿郎、宝姐、范范、孙斌、我

不一样的阿空加瓜

走了几天都不知顶峰在哪

不一样的阿空加瓜

不一样的阿空加瓜

太阳在一天最后的时光里慢慢地展开它的晚妆

不一样的阿空加瓜

宝姐在孙斌呵范范的搀扶下作最后的冲刺

不一样的阿空加瓜

稀里糊涂登了顶 ,和我们的两个向导

 

一年前,去叩见南半球最高峰阿空加瓜,却无功而返,带着高山缺氧、脑瓜进水般说的一句傻话:阿空加瓜明年我再来看你。没想到在今年同一时间却兑现了,我又来了。这次,队伍实力似乎很是令人骄傲:领队孙斌是原国家登山队的教练,连同宝姐、范范都是不久前刚上了珠峰的猛人;十一郎和我至少也登过称为雪山之父的慕士塔格峰。

在阿空加瓜山口不远的小旅舍AYELEN,住的全是来自世界各地的登山者,都在等待着进山前的最后休整。去年我初到此地,还充溢希冀及期待,让想象美美地信马由缰。此时,似乎少了许多的想象空间了,心静如止水。清晨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探出了头,可见细细的浮尘在阳光的抚摸下漫不经心地飘动,很是美。轻轻吹一口气,它们舞动起来在空中绕出一个小旋涡,随即又按原来的速度缓缓流动。我屏住呼吸,让它们慢慢地附着在我的身上和那些散落房间里的衣物上,小家伙们,好好跟我走吧,带你看风景去。一抬头,只见窗外那山怪石嶙峋,像是天兵天将在一场鏖战后弃下的刀枪剑戟,挺着吓人的锋刃愤愤朝我耀武扬威,呵呵,是我在看风景,还是风景在看我!

上路喽!孙斌的背包上挂着一小迷你音响,听着许巍我们上路了。“一次次想同你一起归回,在梦里和你在阳光里飞……”许巍的歌总能触动人生旅途那种茫然和彷徨的心,让人找到一种温暖的慰藉。踏着许巍的节奏,走吧走吧,前方营地有搭好的帐篷,也许还有煮热的汤。

10公里山路只花了3小时,在海拔3400米的过渡营地住了一夜。山友们聊了一些平时不聊的话题:你能说你的幸福感是什么吗?有人说,去泡泡澡;去看看姑娘……我说不出来什么,想起一老友给我发的短信,说他感到役役尘中之累,抛去以往天南海北“花满渚,酒满瓯”的自由自在日子不过,削发为僧到庙里去过一种凄清的日子,这也算是境界。我们弃城而奔这大山,是否真在享受无需钥匙就能进入家门的乐趣呢?能在风雪中几个人拥挤于狭小的帐篷里也许就是一种幸福吧。

2008年12月25日。20公里的荒滩河谷路走了7个多小时,山谷里响起一阵闷雷,我欢欣地听着那有点俏皮的雷声,没那么凶狠,就像天边敲响了象脚鼓。下雪了,有点猖狂,横着扫过来。

26日。趁一天的休整,我们在用餐的帐篷里谈冰雪以外的故事与人生。笑说,对一个厨师要心怀敬畏,冒失不得。酒酣后对座那个女子朝你浅浅一笑,你千万别蜿蜒入心,说不定她是那厨师的新交女友,弄不好往你菜撒点什么。

27日作适应性训练。早上9点出发,用了2小时30分就到达C1营地。这两天却都是早朝阳、下午雪、夜星空。半夜如厕,抬头就是漫天星辰,找不到北斗星,最耀眼的金星孤傲地独处一方。大小星汉们热热闹闹地霸住整个夜空,不知哪颗星星快乐、哪颗不快乐?可能是化成一缕青烟去投胎的那颗最快乐……

28日在大本营休整一天。阳光很友好,在营地的望远镜中可以看到其他登山队的身影,祝他们好运。

29日11点,我们出发了,仅用了两个半小时就到达C1营地,可爱向导米格已给我们搭好帐篷,阳光烘着帐篷,把温暖填满每个角落。孙斌一声叫唤:开饭了。米格给我们煎好牛肉熬好粥,粥虽然是夹生的但已觉美味无比。

太阳在一天最后的时光里慢慢地展开它的晚妆,浓烈的桔红色的云霞像它的长裙无限向天边伸延,仿佛要把万山尽揽。在离天这么近的地方看落阳,真是千载难逢。夕阳由圆到扁,在红得狷狂又渐渐变成粉红的天色里埋下它的脸孔,那种妩媚真叫人心颤。当它隐入最后那一抹粉黛之际,天空骤然出现一弯月牙,那一刻我几乎晃不过神来,月牙与夕阳的交替是如此的默契,如不是亲眼所见,谁说也不会相信。

30日。拉开帐篷就看到山头对面已撒满阳光,太阳出来了,莽莽群山也该向它朝圣了,我们也整装出发了。攀行2小时30分到达C2,速度比预期快许多。远离祖国、亲友和同事,把《歌唱祖国》的曲子放心头哼着。

31日。到达突击营地是17时30分。海拔6000米。营地在一山凹里,周边全是呲牙裂嘴的红灰岩。祖国正在酣睡,太阳先从东方升起,把祖国新年的欢颜给我们带来吧,在阿空加瓜之巅等着,那时将感受祖国的体温。

2009年1月1日。0时4分出发。吃了两块饼干,看孙斌和阿郎在狂吞奶酪就觉得恶心,说是增加体能的,但我的确吞不下去,没想差点酿成大错。黑暗中我们踩着向导的脚印往上走,不料头灯突然熄灭,来不及找出备用的,孙斌在一旁用他的头灯给我照路,让我很是过意不去。在过陡峭而漫长的风口时,我的一根登山手杖突然断掉,孙斌二话没说把他的手杖递了给我。不知走了多少时辰天亮了,可是还看不到主峰在哪里,我突然心里发虚,双腿发抖,浑身乏力,马上意识到是由于饥饿引起的,我大叫:孙斌我走不动了。十一郎和孙斌分别给我一支胶质的营养棒,我哆嗦地嚼下去,又喝了一口向导递过来的冰冻橙汁,这下可惹了祸,不一会我的胃气倒逆,吐又吐不出来,不断地打着粗声的咯,马上气就喘不过来,几乎要窒息,意识里出现熬不过去的念头,问了孙斌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完了,有没有氧气呀?”“哪有啊!”

十一郎转过身来说了一句更吓人的话,“孙爷是不是脑水肿呀?”接着伸出指头让我报数,又问我登的是哪座山。

自从我登山以来,没有像今天走得那么的艰难,甚至出现回不去的念头。队伍在前进,我如果下撤也无人照应,只能拼老命跟着,脑子只有一个意识:跟不上就会丢命。也不知走了多少时辰,来到一个山凹,向导要我们把背包放下空身上路。这时,宝姐说她走不动了,不想再走。我也觉得体能的消耗完全到了极限。孙斌在这关键的时刻说了一句话:再走走看,不行再说。听人说过,高山缺氧,成人的判断能力可能是降低到六七岁的样。我也顺从地对自已说:再走走看,不行再说。

这时,米格选择了一条很陡的路,我和郎紧跟着,真让人心惊胆颤,孙斌和范范在后护着宝姐。我连抬头看看顶峰在哪的力气都没有,只盯着脚下一公尺左右的脚印往前挪动。到了一段崖石前,我又饿得浑身发抖,向郎讨吃的,他掏出两颗糖给我,说,我只有这么多了,米格看在眼里,让郎告诉我,两颗糖是不足支撑登顶和下山的,要我自己做决定。天啊!我哪有什么主张呀,我扶着登山杖大口喘气,此时,米格的一个助手就在我不远的地方,他飞快掏了一块威化饼给我,我立马塞进嘴里,又比划着手势问,那是不是顶峰?他点点头。我终于看到了希望,不知是不是人也有狗急跳墙的本能,管他上得去还是下不来呢,一条路走到黑了,一会,我就稀里糊涂登了顶,预计6小时的路程足足走了10小时。山顶是一块平淡无奇的小碣石,来不及一览众山小,弥漫的大雪就席卷而来,不一会宝姐也跌跌撞撞上来了。孙斌掏出录像机对着我,让我说两句。“没有你的头灯、手杖和糖我是上不来的……”我鼻头一酸说不去了,紧紧抱着他……

过后,宝姐在下山时体力衰竭,出现失温及神志迷离的状态,在队友和国际登山友人全力协助下救援下山,终于脱离生命危险,这过程所呈现出的人性光辉深深地刻在我的记忆里,让我更加懂得对生命、亲情、友情的珍爱,这远比登顶阿空加瓜的意义大。

据报道,就在我们下山时遇到的那场暴风雪夺走了七个登山者的生命,是阿空加瓜近年来最大的一次山难。我们早了半天逃过一劫。

2009年1月15日于广州海风轩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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