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表弟

前几天的一个晚上，与朋友一起饮酒。席间他对我一次网上投票非常感兴趣，那次投票我的票数为什么增长那么快。我告诉他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来源于前段时间我和小表弟在QQ屈指可数几次聊天中的最近一次，尽管他在我的QQ好友上已经有好多年头了，聊天的开始我怕他记不起我，还没等我介绍自己他马上说大哥你好，我告诉他现在我正参加网上一个活动请他帮我投一票，他不仅是很爽快地答应而且说他要发动他的“群众基础”（这是他的原话）帮我！

小表弟是我孃孃的儿子，可能外地人不一定明白“孃孃”的意思，我的家乡扬州一带称呼自己父亲的姐姐和妹妹为“孃孃”，可能外地人想不到“姑姑”这个彻头彻尾女性化的称呼在我的家乡是对自己一个男性长辈的称呼，也就是孃孃的丈夫。

说了扬州有些称呼与外地不同，想再啰嗦几句，因为感觉到独生子女政策现在产生了很大的副作用，现在许多年轻人对自己亲戚的称呼搞不清楚了。虽然我不经常看电视，但是有时在电视上看到很美丽可人的女演员向别人介绍自己姐姐的小孩时，说是自己的外甥，顿时我对她的一点好感就荡然无存了，心里怪怪的总是想这个女孩是不是人妖。

不是想显摆自己肚子里那么一点可怜的文化，因为我觉得称呼可万万不能说错。《说文解字》对甥的解释是“甥，谓我舅者，我谓之甥”，而舅者“母之兄、弟”也，女人哪能有外甥，正确地应该讲是自己的侄儿！

扬州一带对家庭亲戚关系表述非常清楚，同胞兄弟的子女之间称为“堂”，“表”按亲疏远近又分两种，近的是“姑表”指同胞兄妹或是姐弟子女之间的关系，而同胞姐妹的子女之间就稍远一点为“姨表”，在新婚姻法颁布之前表兄妹是可以结婚，但在我们家乡好像仅限于“姨表亲”之间。

小表弟和我就是姑老表，比我小十七八岁。孃孃当年是跟我爷爷在安徽铜陵长大的，先是插队在安徽，我父亲不放心托人找关系把她迁到了江都附近的一个乡，然而她还是不习惯农村生活，后来又去了东海农场，在那里与我的姑姑恋爱结婚。现在还记得当初孃孃返城后有一段时间暂住在我家，那时小表弟大约十个月左右，而我已经上了高中了，记得有次放学回家，不知道为什么小老表坐在童车里哭闹着而孃孃就是不理他，我见了把他抱起，后来孃孃想抱回他时，他却是一脸的不愿意而使劲地把脸扭向旁边。

后来父亲托人帮孃孃调到江苏泰兴，也就是我姑姑的家乡，见到小表弟的机会就很少了。虽然他也曾经来过我家多次，但大部分他来的时候我出差在外，由于年龄相差很多，我觉得和他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几乎没有什么联系，然而他却和比他小七八岁的我儿子建立比较好的关系。记忆最深就是他在上高中的时候，有一次他来我家，次我没有出差，为了逗他玩变了几手扑克牌魔术，他看了以后非常感兴趣，一定要向我学。因为听孃孃讲过他不是吃肥肉，于是跟他讲条件，我教他一套他吃一块肥肉。结果那次让孃孃大吃一惊，因为她从来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吃肥肉而且能吃了这么多。还有一个印象除了吃肥肉，就是那时我那上小学的儿子象个跟屁虫似跟着他，有时叫出“叔叔大哥”这个很怪的称呼，两人一起玩得很开心。

后来他上大学，再后来他毕业，一直与他没有什么多少联系。不过他毕业时，不要自己家在省城南京一个做什么干部的亲戚帮忙，而自己独自一人到苏州找了一份工作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应该说他的选择是对，不然怎么能在苏州买房买车。

零六年我儿子上了大学以后，小表弟和他的联系更多了，特别是儿子春节回来讲，小表弟曾经汇款给儿子，我觉得自己这个做大哥的不是了。小表弟上大学的时候，我已经工作十多年，如果隔三差五地汇点钱给他也不是多大的事，可是我一次也没有汇款给他，甚至在他上大学的期间，没有与他通过一次电话和写过一封信！

小表弟今年三十左右岁了吧，虽然有女朋友了但是至今还未结婚，我儿子二十二岁了，明年就要考研究生了，这次儿子放寒假回来非常孩子气地说考上研究生就结婚。我在觉得开心的时候却有点担心，因为想起小老表了，觉得小表弟结婚有点迟而儿子结婚有点早，如果他们两个人在相差不多的时候都有了小孩，那年龄差不多可是辈分不一样的两个小孩怎么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