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杂谈 |
分类: 音乐 |
春节过后的琴课已经上了3次,正在学《渔樵问答》吴景略版。跟谢老师学琴近一年,从仙翁操开始,算是学过的琴曲大概有十来首。不过,部分曲子在此前已经学过,所以只是简单地过一遍便算数,如阳关三叠、关山月之类。比较专心地学弹的,是岭南派的几个曲子,学过的有共四首,现在经常弹的,只是剩下鸥鹭忘机、碧涧流泉、渔樵问答三首。岭南派以外的曲子,常弹自学的忆故人,偶尔弹下新梅花。每天弹琴时间不可太多,挑几个喜欢的曲子过一遍,跟着上课进度再学一两段新曲,就够了。
其他曲子要么不喜欢,要不久不弹,也忘掉了。似乎忘掉的比会弹的曲子还多,有湘江怨、秋风词、关山月、阳关、怀古、双鹤听泉、平沙落雁。本来挺喜欢成公亮先生打谱的忘忧,因为这个曲子要重新调弦,不常用,一段时间不弹了,也已忘记。春节前本来还在学《听松》,是他从阿炳二胡曲改编、配指法的,最喜欢泛音部分,不过因为练琴时间少,又要跟进度,半途而废。
现在学的吴景略版的渔樵问答,是和岭南派同名曲子相映成趣的。清代的琴谱讲究更多的吟猱滑音,声少韵多,有些音在按弹得声后还要再滑弦几次,出不了什么声音,只剩下指头磨弦的走手音。这样一来,旋律既不好记,指法也稍嫌繁复。而岭南派号称是宋代遗韵,比较刚健爽朗,就我的粗浅理解,真是这样,同名的曲子,听起来岭南派的确实古朴些。具体到渔樵问答这个曲子,岭南派的是4分多钟,吴景略先生从清代《琴学入门》打谱演奏的要7分多钟,虽结构相同,部分旋律非常近似,但明显曲子变得更悠长。当然,韵味上各有千秋,各具特色。
前段时间学完岭南派的《鸥鹭忘机》后,依例要学相对应的溥雪斋先生打谱的同名曲子。那时我练习时间不足,又觉得该曲吟猱颇多,有些不喜欢,三次课、20天的时间里,还没学得曲子一半,到最后跟老师说不学它了。我不喜欢曲子吟猱过多的原因,是过于轻微淡远,较乏味,听着容易犯困。大概是现代人的欣赏口味已有所变化了吧,一些琴家的演奏对此有所回应,在处理较多的吟猱时,会加上一个虚弹,轻拨一下弦,强化出音,以免出现琴音空白而只有走手音。
曾以为,弹琴还有门派之分,实在是心胸狭隘。现在,才开始懂得流派太重要了。正因为有了七八个门派的存在,才会有这么多的各具异彩的曲子和风格。出自相同谱本的同名琴曲,因为不同流派的琴家按照自己的理解而打谱,加上本派特有的表现手法,弹奏出来的曲子有着多种不同味道。这是古琴的特色,也丰富了表现力。如果一个琴曲天下人弹出来的都是同样的味道,那也太差劲了。对于学琴的人来说,遍访名家、转益多师固然是精进之道,但是,系统地学习某个流派,体会其中的神髓,更为根本。否则,浅尝辄止地追求多种流派,只会浮光掠影。
平时在自己窝里学弹,四下无人,尚能自娱。偶有朋友好奇,想了解一下古琴是怎么回事,于一旁看我弹,于是我方寸大乱,频繁出错,可见怯场得很,不应该。琴始终不能只是自娱自乐,纵使再隐逸淡定,也要有知音唱筹吧,总是要交流或者琴箫应和才好,不能老是面壁弹琴。如此,怯场心里非去掉不可,解决之道,是积极在雅集上弹琴练胆。这两个月的两个雅集我都参加了,多少有些效果。春节前那次,弹渔樵问答,众目睽睽之下,心里紧张,错弦了几次。春节后的那次,弹碧涧流泉,虽心里强作镇定,但仍嫌指头僵硬呆板,虽小有进步,但比不上窝里自娱时那般得心应手,更别说还有出错了。以后仍要多参加雅集,把错陋都一并晒出来,慢慢就能改掉。
近来听《神人畅》,颇具声多韵少的古风,听得心神荡涤。似乎难度不太大,回头也找找谱子学弹它。已是春暖了,草长鸢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