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入死

——徐霞客楚游日记

《电影文学剧本》

 

 

十二、农家借宿，岩洞避贼

 

1、砂贼窜扰宜章

宜章城。

三、四十个砂贼站在紧闭的城门下，冲城楼上胡乱呼叫：“官逼民反，杀尽狗官”……

城楼上，官军严阵以待。一军官指挥着：“弓箭手退后，火枪手准备。一、二、三，放！”枪兵们一人抬枪、一人点火，四、五支火枪（其实就是火铳）发出轰响和火光，铁砂射向砂贼。

砂贼惊呼：“宜章的官兵有火枪啊。”纷纷后退逃避，叫骂不休：“你们等着，大元帅的人马来，用火炮炸了你宜章城”……

军官豪迈笑道：“宜章不是常宁，你们尽管来吧。”众兵卒随声附和。

 

大路。路旁映山红盛开。

行人三三两两。

顾行拦一行人问：“借问大哥，野石岩在什么地方？”徐霞客拄杖护腹立路边（尚在病中）。

行人：“我们也是过路人，不知道。有砂贼从郴州来攻宜章，你们不要再走了，找个地方歇下吧。”

 

2、农家求宿

一农舍门前。

顾行向主人：“大哥，能在你家借宿一夜么。”

主人警惕观察顾行身后：“不行，不行。”关门。

 

另一家。

顾行敲门，一中年男子将门半开。

向主人：“大叔，我们要往郴州去，都说前面有砂贼，不敢走了，想在你家借宿一夜。”

主人倒是很热情（一个无甚主见，却心善的人），说：“外地客呀。出门在外，谁把房子顶在头上呢。只是，屋里狭窄，不好安客，只能在杂屋将就了。”

 

杂屋。

其实就是一烂棚子。里面关着两头猪，屎尿满地皆是；窗无遮挡，屋顶破烂……

顾行说：“大哥，我家老爷还在病着，这地方……”

主人：“确实太乱。你等等，我跟堂客说说。”进屋去。

屋内传出女人生气的声音：“哪有地方呀，怎不能跟你堂客睡一屋吧。”

徐霞客立于门外向室内恳求：“大嫂，我们是外地客，人生地不熟，路途中又有匪贼。天色已黑，万般无奈，只得投贵宅借宿一宵，明日早行。依例拜纳房金，便是多付些也是可以的。大嫂仁善，万望行个方便。”

女人声音和缓了：“是位知书达礼的老人家啊，看灶屋可不可以。银钱就算了。”

徐霞客：“谢谢大嫂。”

 

灶屋内。

昏暗，混乱，挤塞。

男主人收拾灶边柴草腾地方，随口问：“兵荒马乱的还穿州过府，你们是做什么买卖的？”

徐霞客：“老汉不是买卖人，是个喜欢山水的老书生。借问大哥，志书上说，此地有个‘野石岩’，可知在何处？”

男主人：“野石岩，没听说过。路边石崖下有个一人高的山洞，不晓得是不是。”

徐霞客：“明早去搜寻。”

 

3、避贼野石岩

晨。徐霞客借宿农户的家门口。

“吱呀”一响，门开了。男主人引徐霞客、顾行出，指点：“山洞就在那边。”

正欲走，几人从村口跑来，一路呼叫：“快跑呀，砂贼过来打宜章了，有好几百人耶。”

男主人向徐霞客：“你老快躲到山上去。”慌忙关了门。

 

山坡。

徐霞客、顾行穿过杜鹃花丛。至路侧一石崖下，拨开过人高的茅草，现出一小洞口，一侧有模糊刻字“野石岩”。

徐霞客回身将茅草恢复原状。徐帮顾将大包行李塞进洞里，二人再钻进洞。

 

大路上。

约一二百名砂贼举旗持刀枪耙叉走来。

一头目向民居呼叫：“你等村夫不要惊慌、不必躲避，我们杀狗官、劫富人，不会惊扰百姓人家。”

 

山洞内。

洞外传来脚步声。

透过草丛，看到两双穿草鞋的脚走来，停在洞外。

甲：“好象有人来过。”使枪拨弄茅草，枪尖差点刺到徐霞客……

远处传来喊声：“你们两个干什么？”

乙：“撒尿。”

远处：“快点。”

乙：“就来。”

便见一枪一叉插在地上，哗哗撒尿……徐霞客与顾行往后退缩。

撒尿者拔起枪叉，两双草鞋跑去。

徐霞客与顾行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