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玄铁剑 |
我在初写武侠小说的时候,对人物的好坏以及个性刻画总是很明显。而别的一些小说,也总是在后期不断加深小说前期就定好的人物性格。比如出场介绍就是足智多谋的人物,那在之后的段落中,每逢重大场面,都会由他来提供好的计策。比如心肠好的人,那在之后的段落,他则是会常常扮演和事老的角色。总之,小说就是在塑造人物,而作者也会不断强化人物最早出场就定好的性格。而我个人觉得,这并不是尽然的。而人物性格更不会是以此来挟制发展的。打个最简单的例子,聪明的人可能的确会在大场合,重要关头提出好的建议。但未必每有,每遇到,便一定能有好建议。而一个善良正直的人也可能为亲情,友情,一时间失去原本的良心准则。所以,我坚信,无论是什么性格的人,在遇到不同的事,不同的情况,不同的心境,他们绝不会是千篇一律的行为的,而应该都会有不同的反应。所以对作品而言,如果把个性框得很死,那人物就不够全面了。
三 金镇狱破天劲
四日四夜过去,待这一日日沉西山,端木睿毫不容易瞧见一个人影,哪料居然是前些日子陷些被他打得送命的王佐!这一下他已知所活无望,只待他过来一掌打死自己。纵使他不下手,他只消自顾自走开,再不用半个时辰,端木睿也必定全身陷入沼泽,气绝而亡。
此时天色已暗,端木睿也已经没入全身五分之四,除了个头外,全部都没在沼泽里了。
此时天色已暗,端木睿也已经没入全身五分之四,除了个头外,全部都没在沼泽里了。
十多日前,王佐被端木睿在胸口击了一掌,之后休养了一,两天,元气渐复,一人撑着一杆枪漫漫踱了数百里路。王佐,端木睿二人,一个绕错了,一个脚程不快,也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在这性命攸关之际,还是让两人相遇了.
王佐一见端木睿气不打一出来,此时,他伤还没有全好,一生气,牵动伤口,气血翻涌不止,紧紧咬住牙关.一声不响朝端木睿走去.
端木睿只道天色已暗,自己又深陷沼泽,王佐没看见自己,不禁一急,大叫"佐弟,王佐!王佐!别过来!停住!"
王佐只道他故意对自己示好,于是装得毫无反应,又一步一步向他走去,然而他一想到,自己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渴望手刃的仇人即刻便要死在自己手上,还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端木睿却以为他受伤后,听力下降,自己又连着四日未进饮食,说话中气不足,为此他没听到自己的话。只见王佐再跨出五步,就要陷入沼泽了,端木睿心里一急,运上了最后一口真气,大叫道,“王佐,别过来!这里危险!”这一口气用完,端木睿身子忙往下沉了两尺。
王佐却是听得热泪盈眶,心道,端木睿身处险境,居然如此不顾自己安危出言相救一个自己的仇人。自己如何能不救他,于是大叫道,端木兄莫急,我来助你!
王佐虽然热血,却不卤莽,知道再跨几步,落脚处便是沼泽,当下先用枪击地面。击一下,跨一步,跨出几步后,离端木睿已不足一丈了。王佐枪还未击下,端木睿已抢先叫到,“不可过来了,就这好停住了!”王佐用枪一探,果然已经到了沼泽的边缘。
此时,王佐距端木睿尚有六尺,这六尺本来不算什么,王佐手中有枪,足有八尺,一递而就。只是端木睿陷得太深,手伸不出来,因此王佐的枪丝毫派不上用途。端木睿见王佐杵在一边,心里也是暗暗焦急,不知他是否想得出办法。
王佐沉吟了一会,匍匐在地上,伸手去探王佐衣角,王佐身得高大,手臂又长,只是两人所距却远,撩了一会只撩到端木睿的半片衣角。端木睿心思,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活人,却是仇人,本来无望活下去,哪知道王佐却不计前嫌,出力救我。救是救了,但只撩到一片衣角,又如何能救我脱险。可见天意弄人却是如此。
王佐伏在地上,左手撑住了地,右手拉住了端木睿右肩的一片衣角,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大喝一声,犹如五雷轰顶般巨响,左手一起,右手居然平平地把端木睿拉起了半丈。左手却陷入了土里半寸。这一下真是不可思议至极!
要知道王佐这一下拉起的可绝不只端,王两人两百来斤的体重,他左手借力处短,右手平伸力臂却长,非有千斤之力不能办到,更奇的是王佐右手居然只用了三个指头!
端木睿被王佐提出半个身子后,拉住王佐手,轻轻巧巧就跳出了沼泽,还来不及向王佐道谢。却见王佐脸色惨白,一无血色,刚才这一下神功,王佐使力太多,前几日的旧伤还未痊愈,这一下使劲牵动了伤口,只痛得他面无血色,再加上全身脱力,从外型上看来,王佐已是虚弱至极,垂死之相。端木睿几日未尽饮食,却大耗内功使用天忍无上心法火焚莲华,这一跃在平时不过举手之劳,而此时端木睿居然因此倒在地上,一口气吸不上来,整个人缩成了一团。两个人一个旧伤复发,一个元气耗尽,全倒在了地上,一时,整一片沼泽地鸦雀无声。
直到过了良久,端木睿丹田中的气渐渐凝成了一团,他这时才站了起来,走到王佐身边,探了探他脉息。但见王佐脉息顺畅,身子骨又硬朗,想他一时无碍,便先去找水喝了。四川以北,沼泽居多,但却不乏长江大河的支流,只约末走了一会,端木睿就找到一条河,其水清澈,甘咧至极,不过端木睿几天几夜没喝水,这一会口渴得要命,根本顾不上赞叹,咕噜咕噜一口气,连着喝了半斤多河水,连肚子都微微鼓了起来。一想到王佐这会恐怕也是口渴得紧,端木睿便从腰间取下了随身携带的酒葫芦,在大草原走了几天,里面的酒早一滴不剩了。端木睿心中惦记王佐伤势,把酒葫芦装满水,就按原路匆匆返回了。补充了水后,端木睿体力渐复,脚力马上跟着上去,只一盏时分,就回到了王佐身边。这时,王佐也醒了,端木睿伸手把他扶起,喂他喝了几口水,却呛出了一半,见他真气不顺,忙把手贴在他背心,直运了好半会气,王佐脸色渐渐红润,又过了一会,才沉沉睡去。端木睿辛苦了半天,早已倦了。一等王佐睡实,自己也躺下睡了。
这一觉好不长,端,王二人从酉时一直睡到了寅时,这五更天一到,两人不约而同醒转了过来。端木睿道“你伤势未愈,还是多睡会吧。”王佐笑笑,道:“都五更啦,睡不着了,我的伤也不怎么碍事,就是胸口有股气,说不出的难过。”端木睿道:“你昨日为救我,使力过大,伤了元气,本来修养几天就好,但你这一来把还没痊愈的旧伤又引了出来。只怕又得将养长些日子了。”王佐侧了个身,把头靠在一个小土坡上,安慰端木睿道:“没事,没事,能痊愈就好,这些日子反正也无事,一边赶路,一边休养好了。”端木睿笑笑道:“你还是念念不忘那张图吗?”王佐道:“哈哈,这图既然和天王帮,和我大哥相关,我总是要弄个明白的。”端木睿道:“不错,待天一早,我们即便上路吧,你行走不便,我背你上路。”王佐摆手道:“不用,不用,虽有内伤在身,但行走还是无碍的。”
端木睿点点头道:“王兄弟,前几日我把你打成重伤,很是过意不去。好待你这时也已经好了七,八分,再加上我助你运功疗伤,用不了几天,必能痊愈。”王佐接口道:“那是,那是。”端木睿又道:“可是我一直有愧我之前对你所做所为,这几日,历经生死,我从前那些戾气不知不觉,收敛了许多。想想,我这半生,为了名和利不知干了多少错事。”王佐道:“端木兄,你也不必太在意以前的事,以后能多做些善事便得了。”端木睿苦笑道:“是啊,这次去敦煌沙漠迷宫,不计结果如何,之后我要善待别人,多行善事,再不可如从前任性行事了。”王佐道:“端木兄,你这话说得太好了。善待别人,多行善事,这便是做人之正道。你有此意,我真是高兴。”端木睿正色道:“多谢王兄弟!”王佐一笑,道:“客气,客气!”端木睿又道:“王兄弟,我有个不情之情,希望你切能答允。”王佐心思,这人数日前还是个阴险毒辣的汉子,虽说人为其主,但他行事也忒得毒辣,他如果要求我做伤天害理之事,那又怎办。王佐又想,看他这样子,又不像在说谎,常言道,有过能改,善莫大焉。我怎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且听他到底有什么要求。当下,王佐冷冷地道:“不知端木兄,你有何不请之请?”
端木睿笑着道:“哈哈,你可能误会了。我这个请求很好办到,你只要点下头就行,也不会伤天害理。”王佐奇了,抢着道:“那是什么东西。”端木睿把脸递过去,神秘西西地对王佐道:“在下这个要求说简单不简单,说难也不难。只是恐怕你将来这一生都要多牵记一个人了。”王佐奇了,道:“焉有这等事?”端木睿露出了笑容,说道:“你要多牵记的那个人,现在就在你眼起。”说毕,端木睿朝天跪倒,大声道:“在下端木睿,愿与王佐,王贤弟结为金兰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从今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此生无悔!”王佐吃了一惊,喃喃道:“这?”端木睿道:“你可是不愿意?”王佐摇了摇头,“能与端木兄这样的英雄人物结交,我王佐真是已不枉此生,又如何能再高攀与你结拜。”端木睿板起脸道:“你这么说,那就是愿意了。你要不肯结拜,我可要生气了。”王佐笑道:“这年头,还有人强迫别人结拜的吗?”端木睿笑了,又道:“对付英雄好汉,原是要用此法的。”王佐呸了一声,道:“从古到今,哪有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英雄好汉?这已经够稀奇了,更稀奇是,明明是一位惊天动地的武林豪杰却硬要与一个和英雄八杆子打不上一撇的病夫结拜,这两件稀奇事不说则已,一说出去,这武林恐怕要变笑林了。”此话一完,两人都不约而同大笑了起来。
此时月明风清,两人心中都是说不出的一片空旷,皎洁。端木睿伸手扶起王佐,两人一同跪倒,对着月光,相对拜了八拜。王佐含泪道:“大哥在上,小弟今日能与你结为兄弟,这一生算是不枉了。”端木睿也抹了把眼泪,道:“做哥哥的我,孤苦了这半生,现下终于有一至亲之人了。”言毕,两人紧紧拥在了一起。
过了半响,端木睿松开手,扶着王佐找了个小土坡坐到。王佐朝端木睿道:“大哥,我可有一事不明。”端木睿道:“请讲。”王佐又道:“大哥你先前陷入沼泽,已有数日。可是却没有沉下去,这让我好生不明。”端木睿大笑道:“哈哈,那是自然。若不是我施展神功,又怎能活到现在?”王佐奇了,道:“这可是什么功夫?”端木睿道:“贤弟,我们天忍教一直都极少在南宋境内明目张胆的出现,所以对于我们的功夫,大宋之人都是不明细底。”王佐这些天来,还是第一次听他提及“天忍教”,不禁点头道:“那是,那是。大哥原来是天忍教的。”王佐曾听杨帮主说过一些天忍教的事,但大多都是神秘,高深这一类虚词,这教究竟在哪,都没有人说得清楚。端木睿不愿提及天忍教,于是岔开了话题道:“我这四日侥幸不死,也全得益与我早年学了一套神功。那门功夫唤作火莲焚华,练来十分辛苦,于临敌时效果也不大。我这门功夫练时要尽通全身血脉,才能在上半身聚集真气,可谓十分不易。这真气一厚,便可灼伤贴身攻击自己的敌人。”王佐听得入迷,道:“大哥可用这门功夫伤过人?”端木睿不答,又道:“这功夫不练也罢,真与人动手哪容自己上身要害尽数贴在别人身上,所以啊,这门功夫,我虽练来已久,可这一生却只用过一次。没想到只一次,居然还救了我的性命。若是多年前,我因辛苦而放弃此功,嘿嘿,现在可就不堪设想了。可见,天意若何,都是早就定好的。”王佐点头道:“大哥你这话很多,天意弄人就是这个道理。”端木睿道:“这门火焚莲华的功夫练起来还算简单,但施展起来,若没有数十年的功利,却也是枉然。纵使有了数十年的功利,但若不能持久,也没用。这招使起来太费内力,以我功力也支撑不了半个时辰。”王佐接口道:“这样的功夫那也只有特殊情况方才用得到。”端木睿笑道:“贤弟,你那一手千斤神功可是贵派失传已久的绝技,金镇狱破天劲吗?这手可着实帅得很呐!”王佐翘起了大拇指,对端木睿道:“大哥好眼力!好阅历!”端木睿大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多活了几岁罢了。这门神奇无比的功夫据说已经失传许久,却不知道你从何学来。”王佐道:“这功夫哪有什么神奇,和哥哥的火焚莲华一样,是招不实用的东西。”端木睿道:“若不实用,又怎生救了我呢?”说毕,两人又大笑起来。王佐笑了一会,道:“大哥,我说了你别笑,我外家功夫也算江湖上一好手,一般行当,抬米举鼎,我这一身牛力足已。这金镇狱破天劲虽是神功,但于却无甚用处,因此小弟这门功夫学会至今却还是第一次使。”端木睿这下奇了,道:“这门神功一使上手,千斤神力如千军万马,如狂风暴雨,实在是威力巨大,势不可档,随便击在敌人身上一下便能致命,又如何说无用呢?”王佐苦笑道:“大哥,这门功夫每使一次都要运气良久,且使不长,其中更大的缺陷是不能加之在外功上,比如各类兵器,掌法,拳脚,这门功夫有他独特的外功运用之法。除了这些缺陷,这功夫也不是次次都能爆发出如斯威力的,昨日也是小弟我运气好罢了。”端木睿点头道:“原来如此,可见越是厉害的武功,瑕疵也是越大。若这武功随手使上即可用,那不真是天下无敌了吗?”王佐道:“大哥,你说的是。这门功夫,小弟我从杨帮主这学得,她从哪学来,我便不得而知了。”端木睿道:“恩,想她可能是方师哥所传授的。”王佐奇了,问道:“方师哥?”端木睿摇头道:“这些东西我不便讲,说来话可长了。对了,你那杨帮主,这门功夫相较你又如何?”王佐道:“小弟愚笨,这门功夫至今只练到第四层,便未再能精进了。但杨帮主是武学奇才,三年之前,小弟未离帮时,杨帮主便已经练到第七层了,现在想必已经冲出第八层了。”端木沉思道:“你只练到四层,威力已经这样怖人,杨帮主使起来威力我真是不敢想象。这功夫想来对敌也不是完全无可取之处,不然你杨帮主又何必再习练此功呢?”王佐道:“大哥说的一半对,一半错。这功夫的确也是有些用途的,当年杨帮主和属下一群人被近万余宋兵围住,她施展此功,随手抛起一块千斤巨石,一路滚将下去,终于杀出了条血路。但是杨帮主这些年来还在修行此功却是因为她老人家除了金镇狱破天劲以外,本门所有武功都已经练到登峰造极的境界了!”
这一觉好不长,端,王二人从酉时一直睡到了寅时,这五更天一到,两人不约而同醒转了过来。端木睿道“你伤势未愈,还是多睡会吧。”王佐笑笑,道:“都五更啦,睡不着了,我的伤也不怎么碍事,就是胸口有股气,说不出的难过。”端木睿道:“你昨日为救我,使力过大,伤了元气,本来修养几天就好,但你这一来把还没痊愈的旧伤又引了出来。只怕又得将养长些日子了。”王佐侧了个身,把头靠在一个小土坡上,安慰端木睿道:“没事,没事,能痊愈就好,这些日子反正也无事,一边赶路,一边休养好了。”端木睿笑笑道:“你还是念念不忘那张图吗?”王佐道:“哈哈,这图既然和天王帮,和我大哥相关,我总是要弄个明白的。”端木睿道:“不错,待天一早,我们即便上路吧,你行走不便,我背你上路。”王佐摆手道:“不用,不用,虽有内伤在身,但行走还是无碍的。”
端木睿点点头道:“王兄弟,前几日我把你打成重伤,很是过意不去。好待你这时也已经好了七,八分,再加上我助你运功疗伤,用不了几天,必能痊愈。”王佐接口道:“那是,那是。”端木睿又道:“可是我一直有愧我之前对你所做所为,这几日,历经生死,我从前那些戾气不知不觉,收敛了许多。想想,我这半生,为了名和利不知干了多少错事。”王佐道:“端木兄,你也不必太在意以前的事,以后能多做些善事便得了。”端木睿苦笑道:“是啊,这次去敦煌沙漠迷宫,不计结果如何,之后我要善待别人,多行善事,再不可如从前任性行事了。”王佐道:“端木兄,你这话说得太好了。善待别人,多行善事,这便是做人之正道。你有此意,我真是高兴。”端木睿正色道:“多谢王兄弟!”王佐一笑,道:“客气,客气!”端木睿又道:“王兄弟,我有个不情之情,希望你切能答允。”王佐心思,这人数日前还是个阴险毒辣的汉子,虽说人为其主,但他行事也忒得毒辣,他如果要求我做伤天害理之事,那又怎办。王佐又想,看他这样子,又不像在说谎,常言道,有过能改,善莫大焉。我怎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且听他到底有什么要求。当下,王佐冷冷地道:“不知端木兄,你有何不请之请?”
端木睿笑着道:“哈哈,你可能误会了。我这个请求很好办到,你只要点下头就行,也不会伤天害理。”王佐奇了,抢着道:“那是什么东西。”端木睿把脸递过去,神秘西西地对王佐道:“在下这个要求说简单不简单,说难也不难。只是恐怕你将来这一生都要多牵记一个人了。”王佐奇了,道:“焉有这等事?”端木睿露出了笑容,说道:“你要多牵记的那个人,现在就在你眼起。”说毕,端木睿朝天跪倒,大声道:“在下端木睿,愿与王佐,王贤弟结为金兰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从今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此生无悔!”王佐吃了一惊,喃喃道:“这?”端木睿道:“你可是不愿意?”王佐摇了摇头,“能与端木兄这样的英雄人物结交,我王佐真是已不枉此生,又如何能再高攀与你结拜。”端木睿板起脸道:“你这么说,那就是愿意了。你要不肯结拜,我可要生气了。”王佐笑道:“这年头,还有人强迫别人结拜的吗?”端木睿笑了,又道:“对付英雄好汉,原是要用此法的。”王佐呸了一声,道:“从古到今,哪有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英雄好汉?这已经够稀奇了,更稀奇是,明明是一位惊天动地的武林豪杰却硬要与一个和英雄八杆子打不上一撇的病夫结拜,这两件稀奇事不说则已,一说出去,这武林恐怕要变笑林了。”此话一完,两人都不约而同大笑了起来。
此时月明风清,两人心中都是说不出的一片空旷,皎洁。端木睿伸手扶起王佐,两人一同跪倒,对着月光,相对拜了八拜。王佐含泪道:“大哥在上,小弟今日能与你结为兄弟,这一生算是不枉了。”端木睿也抹了把眼泪,道:“做哥哥的我,孤苦了这半生,现下终于有一至亲之人了。”言毕,两人紧紧拥在了一起。
过了半响,端木睿松开手,扶着王佐找了个小土坡坐到。王佐朝端木睿道:“大哥,我可有一事不明。”端木睿道:“请讲。”王佐又道:“大哥你先前陷入沼泽,已有数日。可是却没有沉下去,这让我好生不明。”端木睿大笑道:“哈哈,那是自然。若不是我施展神功,又怎能活到现在?”王佐奇了,道:“这可是什么功夫?”端木睿道:“贤弟,我们天忍教一直都极少在南宋境内明目张胆的出现,所以对于我们的功夫,大宋之人都是不明细底。”王佐这些天来,还是第一次听他提及“天忍教”,不禁点头道:“那是,那是。大哥原来是天忍教的。”王佐曾听杨帮主说过一些天忍教的事,但大多都是神秘,高深这一类虚词,这教究竟在哪,都没有人说得清楚。端木睿不愿提及天忍教,于是岔开了话题道:“我这四日侥幸不死,也全得益与我早年学了一套神功。那门功夫唤作火莲焚华,练来十分辛苦,于临敌时效果也不大。我这门功夫练时要尽通全身血脉,才能在上半身聚集真气,可谓十分不易。这真气一厚,便可灼伤贴身攻击自己的敌人。”王佐听得入迷,道:“大哥可用这门功夫伤过人?”端木睿不答,又道:“这功夫不练也罢,真与人动手哪容自己上身要害尽数贴在别人身上,所以啊,这门功夫,我虽练来已久,可这一生却只用过一次。没想到只一次,居然还救了我的性命。若是多年前,我因辛苦而放弃此功,嘿嘿,现在可就不堪设想了。可见,天意若何,都是早就定好的。”王佐点头道:“大哥你这话很多,天意弄人就是这个道理。”端木睿道:“这门火焚莲华的功夫练起来还算简单,但施展起来,若没有数十年的功利,却也是枉然。纵使有了数十年的功利,但若不能持久,也没用。这招使起来太费内力,以我功力也支撑不了半个时辰。”王佐接口道:“这样的功夫那也只有特殊情况方才用得到。”端木睿笑道:“贤弟,你那一手千斤神功可是贵派失传已久的绝技,金镇狱破天劲吗?这手可着实帅得很呐!”王佐翘起了大拇指,对端木睿道:“大哥好眼力!好阅历!”端木睿大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多活了几岁罢了。这门神奇无比的功夫据说已经失传许久,却不知道你从何学来。”王佐道:“这功夫哪有什么神奇,和哥哥的火焚莲华一样,是招不实用的东西。”端木睿道:“若不实用,又怎生救了我呢?”说毕,两人又大笑起来。王佐笑了一会,道:“大哥,我说了你别笑,我外家功夫也算江湖上一好手,一般行当,抬米举鼎,我这一身牛力足已。这金镇狱破天劲虽是神功,但于却无甚用处,因此小弟这门功夫学会至今却还是第一次使。”端木睿这下奇了,道:“这门神功一使上手,千斤神力如千军万马,如狂风暴雨,实在是威力巨大,势不可档,随便击在敌人身上一下便能致命,又如何说无用呢?”王佐苦笑道:“大哥,这门功夫每使一次都要运气良久,且使不长,其中更大的缺陷是不能加之在外功上,比如各类兵器,掌法,拳脚,这门功夫有他独特的外功运用之法。除了这些缺陷,这功夫也不是次次都能爆发出如斯威力的,昨日也是小弟我运气好罢了。”端木睿点头道:“原来如此,可见越是厉害的武功,瑕疵也是越大。若这武功随手使上即可用,那不真是天下无敌了吗?”王佐道:“大哥,你说的是。这门功夫,小弟我从杨帮主这学得,她从哪学来,我便不得而知了。”端木睿道:“恩,想她可能是方师哥所传授的。”王佐奇了,问道:“方师哥?”端木睿摇头道:“这些东西我不便讲,说来话可长了。对了,你那杨帮主,这门功夫相较你又如何?”王佐道:“小弟愚笨,这门功夫至今只练到第四层,便未再能精进了。但杨帮主是武学奇才,三年之前,小弟未离帮时,杨帮主便已经练到第七层了,现在想必已经冲出第八层了。”端木沉思道:“你只练到四层,威力已经这样怖人,杨帮主使起来威力我真是不敢想象。这功夫想来对敌也不是完全无可取之处,不然你杨帮主又何必再习练此功呢?”王佐道:“大哥说的一半对,一半错。这功夫的确也是有些用途的,当年杨帮主和属下一群人被近万余宋兵围住,她施展此功,随手抛起一块千斤巨石,一路滚将下去,终于杀出了条血路。但是杨帮主这些年来还在修行此功却是因为她老人家除了金镇狱破天劲以外,本门所有武功都已经练到登峰造极的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