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炽粑焦又香
(2024-03-13 13:3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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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澜文化 |
分类: 随笔 |
火炽粑
冯 澜
在汉川做生意的妹妹回孝南看望父亲,指明要吃火炽粑还给远方的我,发来老父亲用土灶炕来做火炽粑吃的小视频。
这种简易的面食,叫“火炙”还是“火炽”?没有书面语,也没约定俗成。我还是推敲了半天,考虑开始用铁锅隔着加热,进灶到用火小一些,炙,食物在火上方烤:炽,在灶膛侧面烤,。莫看是土话,流传下来,还是有些古汉语渊缘的,自己倾向用“火炽”两字。这自是我一家之言了
荆州也有叫一种火烧粑,面粉发酵,面上还加芝麻之类,花哨一些,后来还用电炉子烤。和我们孝感的火炽粑应该不同类吧。我们主打一个火炽粑主打一个简单朴素便捷,基本上是面加火而成。
火炽粑用面粉来做成,很少发酵,在盆里吧面粉加水揉好,水不宜多,用擀面杖压圆。形状比饭碗略大,三到五寸的直径,一手指厚许。
面粑先摊放在铁锅上,灶里已经生火升温,用锅铲铲一铲,按一按,基本成型,如果继续在锅里继续炕,不取出,一次性成熟,甚至可以滴二滴油增加风味,是其中一种做法,也稍微要所酥软一些。
如果进炉膛壁继续慢慢的火炽,同时火不要大,两面翻一下,一会儿也熟了。算经过二次加热。拿出来轻轻抖一抖,去样烟尘和糊班。 约一手指厚,团团圆圆,灰不溜秋,经过锅里炕、灶口壁上烤,两面焦黄,里面酥软,还有点一点象脸上的几颗雀斑的家伙,比较粗犷、洒脱和快捷,就像草书写“急就章”一样。
我觉得正宗的火炽粑是要点浓郁的烟熏味,就像云贵川的腊肉一样,让松树柏叶燃烧的香味,浸润到腊肉的肌理,经过烟熏火燎才正宗。
就像“一起读过书、扛过枪、渡过江”一样,履历似乎更完整与亮靓一些。
以现代的干净,卫生,健康的标准要求之,恐怕要有人理论一番。恰恰因陋就简,成就了火炽粑独特的风味!
这样火炽时间较长,粑失去的水分更多一些,小时候牙口好,喜欢这种更为焦硬的东西,要的就是这个嚼劲,还有那点烟熏味!越嚼越甜,其中淀粉在唾液酶的作用下转化为麦芽糖。
老人觉得实在觉得太硬,可以瓣成小块放在面汤中泡泡。是不是有点陕西的泡馍的味道呢?
火炽粑是和简陋,短缺, 也和当时农村大集体,挣工分,这些词汇相关联的,大人出了工,回来做饭,忙前忙后,“一抹布带十杂,做饭还带娃”,在有限的时间内多做几件事,锅里在煮面条,灶里还在炕粑!巧妇们统筹安排,在有限的条件努力改变一下食品品种,不用精雕细琢,而火炽粑跟土与火又贴近些,成就它独特的风味。
可是现在即使在农村,几家人有烧稻草的土灶呀?取代的是煤气灶,微波炉和电饼铛。
前两天看到山西人用土筛细分来炒面疙瘩的电视,叫“棋子豆”,长相也有点灰不溜秋,听说还可以防止水土不服,
火炽粑主打一个简单,朴素。而各家各户做出来的,也有技术高低,表面黄亮,厚薄均匀,脆而不糊,不糊不粘,硬软适中为上。
一般做原味的,过去极少有人加加点食盐、五香粉或者糖分。
火炽粑一般和面条,豆丝相配合吃,一干一稀!再加点压萝卜、洋芋碌等酸辣下菜下饭。右手握筷,左手拿粑, 啜一口条面条,咬一口火炽粑,偶尔再夹一箸咸菜,干净利落,香气和热汗齐飞,气势不凡!
炕好的火炽粑,可以趁热吃,也可以放凉做为孩子们的一天的零食。
小时候我有时在火炽粑里垫一点酸菜,臭豆腐,土法加工的“三明治 ”就横空出世。味道那个美呀,“一抹残阳入万家,门前池水染红霞”,百鸟归林,叽叽喳喳,好像都为我这个别有风味的吃法点赞。
好多年没吃过了,小吃不小,今天隔空看着老家桌上的火炽粑,引出关于美食、家乡与流年的许多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