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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野奇人之——靳老富

(2015-11-26 08:36:46)
标签:

乡野奇人

小小说

原创

靳老富

杂谈

分类: 古城夜话

乡野奇人之——

靳老富

 

赵州自古便是富庶之地,一马平川的大平原,地肥水美。当地人夸口说,在这块儿地皮上,插根筷子都结穗。由是,赵州从不缺富豪。富豪众,但能让后人记住者却并不多,他们终不过是一场过眼烟云。唯城南沙河店镇的首富靳老富,因在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两宫回銮”时,在自家建行宫迎驾,方引出以下故事来。

靳儒彬,号老富,生于清同治六年(1867年)。儒彬幼时,靳家便是地方上的望族,经历代胼手胝足,累积了足够多的土地,从南到北一条皇道上,还经营着如花店、粮店、洋布店、杂货铺等大大小小、无计其数的商铺,应有尽有。县衙门要是发不出饷银,便来向靳家暂借。一次,靳家门前过来个算命的瞎子,老掌柜的为一宗买卖正坐着无底轿,听到算命先生的打板声,就让管家请进来,嘱咐不许透露靳家任何信息。

进靳家大门到正房须经过几重门,且一扇门外一重天,可谓庭院深深。院子里铺方砖,甬道连接各处房门,院子角楼上还有黑洞洞的枪孔,危急时可自卫。算命的并不知这是个什么人家,就多了个心眼,他过一道门槛儿便掐指记个数,迈过几道门槛儿后,算命先生便大致猜出这家的家底有多厚了。他来至老掌柜面前,先问了生辰八字,接着询问他是找人还是求财。老掌柜说求财。算命的略一沉思开口便道:“命要富,拣块白纸也变布。命要穷,拣块金子也变铜。我算先生乃大富大贵之人,不妨送你几句,财来运转大运红,出门遇上好宾朋,要想求财财也有,要想求利你也行。”几句话把老掌柜打发得心花怒放,当时就付过赏银。

靳家尽管家资极丰,可绝不放松对下一辈的教育。靳老富自小便文武双修,读诗书,练拳脚。有一年,他中了武举,面试时因说话少几分丹田之气落了榜。留下一句俗话——靳儒彬,说话没脯音。自此,他便断了进取功名的念头,克绍箕裘,继承了父祖辈兢兢业业积攒的家业。靳老富读书多,接了掌柜后,比前辈更有眼光,他看钱庄比商铺来钱快,办钱庄是步好棋,当机立断,在州城开办了“庆裕祥”钱庄,并与各商家建立了密切的关系,通过存、放、汇、兑和发行庄票,帮助各商家融通资金,把赵州商界牢牢控制在手上。后来,靳老富又在全国各地发展钱庄,“庆裕祥”的庄票在全国通兑。一时间,靳家富甲一方,资产不可估量。

靳老富富得流油,但从不为富不仁。对生活困苦的乡亲们十分眷顾。有一年秋天,靳家村边的几亩玉米地,不等成熟便有人偷青。这天,家丁在田里抓了一个外村人,那人在茅草筐里偷藏了几穗玉米棒子。靳老富不但不怪罪,还把那人带到地里,亲手从秸秆上掰下了十多穗玉米,装进他的筐子,说:“乡里乡亲的,什么时候家里接济不上了,只管取用”。又对家丁说,“往后,这几亩地专门留出来作义田。靳家只管种,不管收,但凡有日子过不下去的乡亲随便取用便是。”

沙河店镇有个庙会,每逢秋天过大庙,唱戏的、说书的、耍戏法的、拉洋片儿的,各种玩艺儿都来凑热闹,大兴棚前更人山人海,人们都想进大兴棚看训虎、训猴等表演。班主让靳老富坐在入口处,只要是他的亲戚都不要钱。村里人见靳老富捋着胡须在入口处坐着,纷纷往里走。班主纳了闷儿,问他:“都是亲戚?”“都是,都是。”从那儿起,沙河店镇多了一条歇后语:靳老富看训虎——都是都是。

靳老富对待乡亲一百一,对家里佣人也没得说。长工短佣们即使办了错事也少有惩罚。鹞子是刚进靳家门的短工,十七八岁的年纪。一天,靳家待客,酒肴俱备,唯缺一只烧鸡。就把买鸡的事靠给了鹞子。村里住着一个姓洪的新河人,专为靳家提供烧鸡。鹞子很快把烧鸡买到手,往家走时,鸡香直往鼻孔钻。鹞子从不起眼的地方撕下一块鸡肉吃下,怎奈越吃越馋,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吃了整只鸡,偷偷跑回家去。却说靳老富久不见鹞子买鸡回,匆忙开宴。日暮仍不见其还,便派人去鹞子家寻人,鹞子红着脸说了实话。靳老富听罢家人回禀哈哈大笑说:“我有不察之罪。鹞子哪有不食鸡之理,命其买鸡,与令猫娶鼠何异!”听罢此言,满堂大笑。鹞子并未被过多责怪,后来竟成为靳家好管家。

靳老富说,他这一辈子干得最排场的事,就是为慈禧老佛爷建了座行宫。光绪二十七年,在西安待了一年的“两宫”要起驾回京了。按照“三十里一打尖,六十里一住宿”的行程安排,应在赵州沙河店镇驻跸。“两宫回銮”动用全付銮驾,前呼后拥,于19011229日(农历十一月二十九日),进入赵州境内。此前,知州孙传就传谕当地士绅商户,筹办皇差,杀猪宰羊,置办筵席,准备各项接驾事宜,靳老富首当其冲。靳家的三进大院修葺一新,红毯铺地,黄缎围墙,粉刷彩绘,张灯结彩,设为临时行宫。靳老富自愿捐银数千两,建行宫,就为慈禧太后在这儿落落脚,喝喝茶。

当时朝廷有规定,建行宫的花费由国库拨付。那靳老富捐银算怎么回事呢?这话算问着了。在筹建这座行宫的花费上,确实还发生过一段插曲。“两宫回銮”时的伴驾官员叫孙家鼐,为咸丰九年的状元、武英殿大学士。驻跸沙河店镇后,他发现临时行宫一个角落封存有六千两白银,贴着官府的封条。一问方知是国库拨款,觉得其中有蹊跷,便命人换了加盖本人官印的封条。原来,一位地方官员在督建行宫时,全部用了靳老富的捐银,算计着私吞官银。被孙家鼐发现后自尽而亡。孙家鼐还算清正,事后将白银划给了靳老富。靳老富不但没陪银两,反而赚了个五品顶戴。

“七七事变”时行宫还有。日本人入侵赵州后,把行宫当成了粮库。一个夜晚,粮库遭八路军袭击,小鬼子满满一库藏粮被一把火烧了。

1905年,清政府下令废科举,兴学堂。自小受过良好教育的靳老富,第一个响应,捐资兴办了沙河店第一所新式学堂。学堂建成,他把孩子们带到新学堂前说:“好男儿不光要继承家产,更要尊师重教,传承良好的家风”。那年,靳老富才38岁。靳老富活了六十多岁,按当时的岁数不算大也不算小,京城的大太监李莲英得到信儿,还专门派人送来一颗夜明珠,入殓时,含在了靳老富嘴里。据说,靳家办丧事,花费的现大洋超过一万多块,丧事整整办了七七四十九天。村人支起饭棚,盘起锅灶,全村乡亲一天三顿饭随便吃,赶集上店的外乡人看到这阵状也来蹭饭,靳家人同样一律招待。一些爱贪小便宜的人,每天都往外偷东西,吃的、喝的、用的见什么鼓捣什么。丧事办完,村里新开了三家杂货店。有诗曰:

乐善好施原本舍,

仁者爱人莫求得。

诚劝世间富贵人,

自古舍得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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