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凌云志 化作一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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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散文 |
期遇时,我的家乡底色依然尘封在久未打开的酒窖里,似一坛美酒储藏在那。
而这一次,我却是在冬日尚未褪尽的二月,与她不期而遇。
相遇时,是在南国的一座岛屿上。她的容颜,正是顾盼生姿的时候,令人目眩。第一眼,我就再也跋涉不去自己的脚步。不得不承认,那一刻,我有半刻的惊艳,半刻的游离,整个人似乎处于一种停滞的状态,傻傻地立在那。任两旁的身影,快速地位移而去;任四周的喧闹,从耳边擦肩而过。
当她开心欢畅之际,一不留神,便让自己婀娜的身姿跳跃起来,一串串地随风摇曳。那一刻,风铃般的音乐,便会从老房的山墙上散开来,弥漫在村前屋后,让开始繁忙起来的村庄,有了些许轻快的气息。
家乡的烂漫,在这一刻,渐渐显现出来。虽然,在人们的印象中,春天应是最为迷人的,它有“二月春风似剪刀”,它有“一树梨花春带雨”,它有“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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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家乡,夏天是一道永不消失的风景线。对于孩童的记忆,于春秋,于冬夏,无法忘怀的,恐怕夏天存储的为多吧。从上世纪八十年代走过的我们,有那么一首《粉红色的回忆》,依旧让人心头无比欢快,夏天无疑是浪漫的季节,夏天有着那么多的小秘密,夏天有那么多的回忆,让我们的记忆驻留回望。
而山墙上的她,就是这个浪漫季节的发端。形如喇叭状的号角,醒目地宣告着一个夏季的开始,童年的美好记忆在这一刻氤氲开来,轻轻地随风释放。
夏天,可以在蝉鸣蛙噪声里,戏捉知鸟;夏天,可以躺在凉席上,数着星星,目光随萤火虫起舞;夏天,可以穿行在漆黑的秧田里,静候泥鳅黄鳝钻笼而入。那时的夏天,长满了童年的记忆,在不经意间被勾出来,如赛马出栏时的那般狂野,恣意奔突。
在乡间,她的名字是没法逃脱乡土味的,就跟她村姑般的容颜一样,虽热烈,却淳朴;虽招摇,却纯真。“炮仗花”,在乡村的时空里,吹响了向夏日进军的旋律。
知道她叫凌霄花,是舒婷的《致橡树》。只是在舒婷的眼中,她成了一个十足傍大款的“小三”,“借你(橡树)的高枝炫耀自己”。即便是舒婷优美的诗句,也唯让我初读此诗时的心境,有一种如鲠在喉的惆怅。
她,终是不为辱没所左右,不为名利所负累,极尽所能地竭力向上攀援而去,怀揣一股凌云志向。“披云似有凌云志,向日宁无捧日心。”她,以自己的顽强与韧劲,在天地间抒写着自己的精彩,传递着自己的情愫,也感染了每一个为她侧目的人们。
汹涌的人潮,在鼓浪屿的岛间流连。我在二月的潮汐里来过,与她穿越时空的交汇。那一刻的重逢,她以自己夺目的表白,让我早早地守望到了童年的初夏,童年的温情,童年的纯真;也让我期盼到了她的暖,她的艳,她的势。
鼓浪屿的凌霄花,虽去日已多,依然灿烂着我此时的心境——温暖如许,艳而远俗,傲放在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