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看到灭蟑专家在电视上介绍说，如果家居中大白天就可以看到有一两只蟑螂出没，那么你家里的蟑螂就一定不少了。因为蟑螂是群居动物，而且对环境变化很敏感，只有生存空间不够大（即密度超出常模之后），才会大白天地在人活动的场所公开溜达。由此可见，一两只蟑螂公开出现，其数量上是个别的，但性质上不是个别的。

个别现象，是我们这个社会最常用的一个词汇。最初有关腐败的问题，官方说是个别现象，但老百姓的感觉确实相当普遍。到后来，官方承认腐败较为严重的时候，老百姓已经将不腐败当作新闻来看待了。最近，发生了高校毕业生“被就业”的事情，但7月28日的新京报说：“据教育部的了解，“被就业”的问题只是个别情况。”然而，按照蟑螂的科学规律看，按照腐败的官方统计和老百姓感受的反差经验看，这个“个别情况”还有几分是可以相信的呢？

上上周，我曾经问一个在东北某大学学生处做处长的人，他说目前他们学校毕业生就业率60%多，我问这个数字有水分吗？因为我们是培训班的同学，又没有利害关系，所以他诚实地说，哪能没有？我说，如果挤去水分，接近50%吧？他回答说：差不多。我没有做全国范围的调查，我倒真的是个别地问问，结果一问一个准，于是我想，教育部的说法大约是：只需要你“个别”地问问，“被就业”就是一定存在的。

我非常钦佩中国老百姓的智慧，他们说：听话听声，锣鼓听音。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为什么、在什么时候这样说，弄清楚这个，才是真正学会听人家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