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博爱主义者王洛宾(文/跳楼先生)
有人说,一首歌只有经过时间的考验,才能铸就经典,同样,一个人只有经得住人们不停的思考和怀念,才称得上伟大,在我的心里,“西部歌王”王洛宾算得上一位。
有人说,一首歌只有经过时间的考验,才能铸就经典,同样,一个人只有经得住人们不停的思考和怀念,才称得上伟大,在我的心里,“西部歌王”王洛宾算得上一位。
前天在内蒙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一问,才知道是已经失散多年的大学同学,青海人,唱得一嗓子青海“花儿”。缠绵而高亢。在漫长的话叙中,我突然有一种想听花儿的冲动,就让他哼唱了起来。
“走哩走哩者越远了,眼泪花儿飘满了,眼泪花儿把心淹了……”
我知道这是当年王洛宾在六盘山脚下避雨时“五朵梅”唱的,我想问他,为什么唱这首,他笑了一下,说,花儿是没有固定歌词的。为了给我留下点印象,他选择了这首。
其实我应该晓得,各地的花儿是不一样的,就连调子也各有特色,就像王洛宾说的那样,民歌是不能去比的,特别像花儿这样的民歌,它是一种精神,一种本民族的沧桑与自豪。一如街上穿着漂亮的前来赶集的姑娘,谁都觉得自己是最漂亮的扮装。
多少有些怅然,时常想,一个人真要如王洛宾那样,为了偶然的一首音乐而去改变自己的既定方向该是多么愚蠢的事情。雨声,歌声,女人的歌声,或许真只有王洛宾才能这样吧。也是因为只有他能这样,才改变了中国近现代的民歌历史。
不能把人想得太过高尚,但要把人想得太过鲜活,一个从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专业毕业的年轻小伙,前线,战火,辗转的奔波,我能想到除了一腔为艺术献身的热血以外,还有一份属于汉族青年该有挚热情感,这个沙多夫斯基伯爵夫人的高徒就这样拜倒在一个筚门閨窦的农村老妇面前,为了这,他可以一辈子留在那罕无人迹的大西北,他可以一辈子守着那份清贫直到终老。
或许我们还在猜测那份感情的原委时,《在那遥远的地方》,却又在马背上演绎着一出一个艺术家对生活最最纯真的情感美剧,只为那轻轻的一鞭,他愿化成一只绵羊,永远留在那霞光,那天堂。
一个男人再多的浪漫和艺术气质总能被琐琐碎碎的生活真相所磨却吧,他愿爱上那六盘山的缠缠绕饶,他也倾心于马背上不经意的拥抱,却总是摆脱不去作为已婚男人和年龄的束缚。他是艺术的,也是传统的。
1990年的4月16日,乌鲁木齐的天气阴冷缠绵,一个已经77岁的古稀老人正在房间里吹着暖气沉思,外面静悄悄的,忽然那时常不响的木门被轻轻的叩响。
一个陌生的穿着黑格子毛衣的女人站在老人面前,她是那样的温柔,说话声音总是很小,很慢。老人并不知道她也是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台湾,甚至不知道她就是当时异常著名的作家三毛。人怕出名在他们的身上体现得异常明显,每一次不经意的邂逅总能引来无数镁光灯的闪烁,他们似乎总像一对犯了错的人,在众人的包夹和搀扶下伤情的离别。
三毛跑出来送别,朝着远去的王洛宾上蹦下跳,兴奋地喊叫着:“给我写信啊!回去就写,我到了台湾就能看到你的信!”王洛宾扭头回望。那眼里尽是感动。
在三毛心里,她永远是流浪的,而认识了王洛宾,乌鲁木齐就成了她一个期待已久的固定的家,那里是温暖的,她原本多么想不再流浪啊,一个50多岁的女人该有一个家了吧,可是王洛宾不一样的身份给了三毛很深的委屈,他开始由爱转为恨,进而做了一个文学家惯常的过激的举动——绝望。
三毛走了,老人却一直在等待,等来的却是那个像孩子一样的女人用一根丝袜了却了自己的生命。
你曾在橄榄树下等待再等待/我却在遥远的地方徘徊再徘徊/人生本是一场迷藏的梦/且莫对我责怪/为把遗憾赎回来我也去等待/每当月圆时/对着那橄榄树独自膜拜/你永远不再来/我永远在等待/等待等待等待等待/越等待/我心中越爱!
王洛宾的故事似乎就要这样结束了,他却依旧像风一样在辽阔的大西北轻拂着,他在一生中为中国的民歌做得太多了,他却依然像孩子一样背着吉他到处歌唱。有人说,王洛宾是一个爱国主义者,他深深地爱着那片贫瘠的土地,但是我敢肯定:王洛宾是一个纯粹的艺术家,他爱所有的人,和甘地一样是一个伟大的博爱主义者,因为这,我们都很怀念他!
跳楼先生2006年4月16日晚于海拉尔
前一篇:书业话题:村头厕所又没纸了?
后一篇:做男人也是一种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