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文学方式,营造充满活力的生命共同体意识
(2023-02-03 14:14:48)分类: 一缕魂 |
用文学方式,营造充满活力的生命共同体意识
指尖
自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散文创作进入了一个极其繁荣,异彩纷呈的局面,文化散文,复调散文,新散文,原生态散文,在场散文,非虚构散文等先后不断兴起,而生态文学,作为散文的一个磅礴分支,更是以极其高蹈的姿态,标榜出独特的文学风度和声音。这种现象的形成,一方面是新时代文学发展的需求,另一方面也是散文作家在对文体不断创新和求索中,找到的最稳妥,最积极,也最适合当下的一种表达方式,但无论散文的外在表达形式如何变化,散文所坚持和倡导的真实、介入、担当的职责从未改变过。文学最终打动人心和其成功之处,一定不是它的外在形式,而是内容中所容纳并源源扩散出来的真诚、良善、悲悯、忧心、担当以及思考。文学在人类发展历程中,一直是极其重要的参与者,从未缺席,在今天,随着科学技术的迅速发展,人类物质生活与精神文化需求日益增加,我们生存的地球却在日渐消瘦,森林面积在缩减,湖泊面积变小,野生动植物濒临灭绝,地下水位下降,矿产资源枯竭……维持生命的许多物质,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被污染,或者消失,在这样一个特殊时期,作家更应担当起记录,呼吁,思考的职责,为时代发声,为时代留痕,用文学的方式,营造充满活力的生命共同体意识,解决人类物质生活跟精神生活共同进步共同繁荣的问题,让诗和远方这个美好向往,更靠近现实理想,触手可得。
那么生态文学如何由揭露和批判功能,转化为唤醒民众保护生态意识,达到拯救生存环境的目的呢?早在十九世纪,西方近代文学流派中,就有了生态文学的一席之地,到二十世纪初,生态文学开始在世界各地传播,出现了大量以自然为题材的文学作品,比如《瓦尔登湖》《沙乡年鉴》《星雪火》《寂静的春天》《武藏野》等等。上世纪八十年代,国内散文作家苇岸写下《大地上的事情》,他自称是“为了这个星球的现在与未来自觉地尽可能减少消费”的自然之子。生态文学主要以散文、日记形式呈现。以第一人称的方式,详细记录作者走出习惯的舒适环境,深入自然实地,或者无人之野,体验脱离现代文明的真实感受的过程。事实上,自先秦时期的《诗经》开始,对自然的关注一直是文学的主要内容之一。苇岸为写《一九九八二十四节气》,在居所附近选择了一块田地,每一节气的同一时间、地点,观察、拍照、记录,最后形成笔记,正式掀开了当代生态文学的帷幕,我国文学界出现了大量的生态文学佳作,比如胡冬林的长篇散文《原始森林手记》《蘑菇课》《狐狸的微笑》等,之后又有一大批优秀作品问世,作家们不惜笔墨,对身边的事物和偶遇大加描摹,在赞美,感叹和对农耕时代家园的回望的同时,更加关注生态和环境的变化。但同时,大量的文学作品中,都展现一种和善,温情,斯文的态度,有的只记录,不评说,或者只选择展示美好,力避危机和丑陋,这种不痛不痒,似有可无的文学作品的生产,在一定的程度上,削弱了生态文学的精神性和目的性。文学作为记录和传播工具,作家如何利用独特的切入角度,在展示真实的生存现状同时,有计划和方法地去揭露、抨击和批判现实,同时加入大量思考和总结,呼吁和引导,深切关照自然生态,深思社会文化心理,唤醒民众的危机感,紧迫感,使命感,树立人与生态和谐相处,共存共荣的伦理观,达到拯救生存环境的目的,是目前摆在我们每个作家面前的一件大事。
如何打破生态文学的既定书写模式,拓宽思维边界和文本框架,使生态文学以各异而缤纷的姿态呈现,也是目前面临的难题之一。多年来,生态文学以一种差不多固定的方式存活,不论是《瓦尔登湖》《沙乡年鉴》《旷野的低吟》还是后来的《一平方英寸的寂静》,都坚守了生态文学独特的体裁和记录方式,以“我”的真实感受,坦陈心扉,直抒己见。特别是这几年,国内的许多杂志开设了生态专栏,比如《西部》《草原》等等,涌现了许多生态散文作家。如果说一个作家的观察、感受、想法,以及文字表达,其力量是微小的,那么一群作家大量同类型散文的刊发和推广,极大地促进了生态文学的繁荣,渐渐形成一种文学思潮,文化现象,引起一定的反响,加深了全民改善生态环境的意识,加大了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渴望感和紧迫感。当然,许多小说家和诗人,也加入了对自然的关注和思考,创作了大量的以自然为背景,动植物为主线的作品,它们的传播力度,也极其广泛。
但也有一个让人疑惑的问题,如此大批量的生态散文作品中,是否有重复,模仿,人云亦云现象?是否真正被读者所接受,所应和?长久以来,人们都认为散文这一文学体裁,是没有边界的文体,也没有明显的文体特征,门槛很低,包纳各种内容和形式,也接纳各种各样的写作者,大量同质化和类型化作品导致了散文整体的平庸性。而生态文学似乎也有某种局限性,操持生态散文的作家,也被自动归类。事实上,从古至今,关于山水自然的散文名篇层出不群,高峰丛立,而我们目前所处的这个讯息发达的时代中,散文作者在不断努力之后,也走到了一个高原时期。前有古人,后有来者,我们能做到和做好的,似乎就是一个承接问题,延续前人已有的成熟经验,调动敏锐的视觉,独特的现实体验和生命经历,运用科学、哲学和美学来诠释身体、心智与灵魂的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