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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十三岁姐姐对妹妹的承诺

笔者见到李湾时，她正背着10岁的妹妹，从镇上回来。她手里拿着一株草，和妹妹说着话，妹妹李莎的笑声，从李湾的背上传得很远，很远。

李湾是铜鼓县排埠镇中心小学六年级学生，个子高瘦，笑的时候特别恬静、漂亮。她五岁时妈妈告诉她：妹妹生天脑子有病，周岁时又大病一场，不能说话，不能走路，她要多照顾妹妹。从此，照顾妹妹成了李湾幼小的肩膀上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为此，她早早地学会了洗衣服，做饭，炒菜。背着妹妹和小伙伴们一起跳像皮筋，一起捉迷藏。7岁时，她会给妹妹洗澡，晚上带妹妹睡觉，给妹妹端屎端尿。每天自己做完作业，她就教妹妹识字，讲故事给妹妹听，和妹妹一起画画，画《姐姐和妹妹手牵手》。每当妈妈在外面忙，她都会烧好热水，等妈妈回来，端上热乎乎的水给妈妈洗脸、泡脚。暑假，她会跟着姨妈去工厂做暑期工，贴补家用。

李湾的妈妈叫帅莹，今年四十二岁。当地人都说，她年轻时很漂亮。可是，命运的不幸降临到她的头上，第一个孩子，夭折；第二个孩子，夭折。第三个是李湾，第四个就是脑瘫儿李莎。为了给李莎治病，她和丈夫李嘉文东挪西借，欠下10多万债，到上海、北京、南昌医治。她对丈夫说：“我们认命吧，不再要孩子了，就带好李湾和李莎。”为了还债，丈夫外出打工，她在家里照顾李湾和李莎俩姐妹。背上背着李莎，干什么她都会重复一句，让女儿知道她在做什么？即使到菜园摘菜也是这样，一边摘一边念：“豆角”“辣椒”“茄子”。李湾懂事，那么小的年级，就从她这里分担了许多照顾妹妹的责任。尽管如此，她的身体还是跨了，肾功能障碍，在南昌第五医院动了手术。

李莎不能走路，不能站立，就是坐着，也必须有人在一边招呼。虽然10岁，智力就像3岁小孩一样。虽然其它话她都不会说，但是，她却能从像片中，分辨出那个是姐姐，那个是妈妈。她能用尽她所有的力气，称呼她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人，并且只能叫一个字，“妈”―――“姐”。这时候，李湾就会走过去，拿起妹妹的手，贴到脸上，或者抱着妹妹，妈妈帅莹也会加入到她们的快乐中，这时候，娘儿仨笑容很灿烂。

李湾在学校是一个乖学生，学习成绩年级第一，乐于帮助同学。她家的墙上，贴满了她的各类奖状。“三好学生”“学习标兵”，还有各类竞赛获奖，她制作的手工花，好逼真，获得最高奖―――特等奖。下学期，她将去县城铜鼓二中读初中，要寄宿。她放心不下妹妹，没有她帮忙照顾，妈妈会有多累。没有妹妹陪她睡，她会睡不着。为此，她很纠结。妹妹是她心中的永远的爱，也是沉重的痛，只要人们在她面前提起妹妹，她脸上漂亮的笑容就会消失，热泪夺眶而出，她甚至想过不读书了，就在家里带妹妹，帮妈妈。

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女孩来说，一生有多长，李湾没有什么概念。但她说：妹妹，我会用一生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