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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坐在会场里,一阵阵地心烦,天气有些热,他感到自己中暑了一般。
A努力地坐直身子,并强迫自己的耳朵,认真地听主席台上领导的讲话,但还是心烦,一句也听不进去,再怎样努力都无济于事。
得分析一下心烦的原因,比如病了一样,得找到病根才能治疗。
应不应该来参加这个会议呢,这是第三天了,第一天来时他心情是愉快的,走出办公楼到一个新鲜的环境中让A有一点儿兴奋,尤其是在会场上还遇到了一些久违的熟人,还有几位平易近人的领导,有几位让人怦然心动的美女,加上会场上神气而有些呆板的军乐队员,彬彬有礼的服务小姐,散发着油墨味的会议材料等等,都让A感到新鲜,虽然有几分拘谨或紧张,但正是这样的拘谨和紧张才使得他产生了新鲜的奇妙的感觉,所以并没有心烦的征兆。尤其是那几位相熟的美女的在场让严肃会场也显得美丽可爱了,就因为这新鲜感让A这个画家,或者说笼统点吧,让他这个艺术家忘记了领导都讲了些什么话。你不要说A好色,或者说见了美女就走不动路,就猜想他会产生意淫的念头。他真不是这样的人,A绝对不是个好色之徒,对妻子忠贞如一,他只是个对美的事物异常敏感的艺术家而已,我可以做证。A的师傅,一个年逾古夕的老头,曾经引领了半个多世界画风的大师,我了解到也有这样的特性,有很大的名气却没有一点儿绯闻,他算得上是一个德艺双馨的艺术大师了。他曾说,艺术家就是要做美梦的,羊梦的是青草滩,鸡梦的是垃圾堆,作为艺术家不做美梦还能做什么,A是得到了师傅真传的。
不扯这么多了,总之,A第一天会上没有感到心烦。
第二天A没有参会,是不是心烦记不清了。
第二天参会的是他的头儿,在这儿有必要补充一下:一是A受制于他的这个头儿,他虽然没有师傅在他心目中伟大,不过A可以不听师傅的话却不能不听头儿的话。其二A作为一名小有名气的艺术家,他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也就是说用自己的作品,比如画,比如文字来征服打动观众或读者并以此获得生存的自由。其实这是当下大多艺术家的生存现实。还要说明的是他的头儿是这个会议的代表,并且在第一天的会议上同好多名流及金融界的大腕一起受到了表彰,而A与许多同事充当什么角色呢?反正不是代表,说直接一点吧,是这个会场的填充物,这个角色可以不带耳朵,因为会场不像课堂会有人提问,但要记着带上双手,因为要适时的鼓掌,比如领导进场的的时候,比如领导讲话结束的时候,都必须鼓掌。虽然这些会场的填充物看起来有些微乎其微,但确实也是少不了的,比如唱戏一般,如果没有观众,演员就难有激情。你想想在开会的时候,如果没有会场下这么多人,只有主席台上的领导念讲话稿,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除了没有掌声这个关键的因素外,这样的讲话也就失去了作为领导的气派与底气,还有威严,更谈不上什么激情了。所以这些填充物还是极其重要的,你看那主席台上领导表决时要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还有领导讲话前或被介绍到时要起身给他们鞠躬,感谢他们的掌声,虽然这都是个形式,但形式就是内容,没有形式就没有内容嘛!
你看说着说着就跑题了。
继续分析A心烦的原因.
第三天会议要结束的时候A参加了会,和要求到会的二十多同事,一块再次充当会场的填充物,与其它同事不同的是,这次A来是代替他的头儿,他本不想来,但没办法,头儿的意思他不能不听。另外今天会场里没有了美女,第一天来的那些美丽的面孔对A似乎已经没有新鲜感了,或者说是没有了艺术冲击力了。这是不是心烦的一个原因呢?还有就是现领导的话A不想听但老是扰在A的耳边,有点强迫耳朵的意味,这让A受不了。还有A不想鼓掌,但看到大家都在鼓裳,他有点儿跟不上节奏,显得有些难堪。看得出,A也想逃出会场,但他的座位离主席台太近,不方便动身……唉,谁让他是一个艺术家呢!
仔细地想了想,感觉A经常是忧疑的,是担心的,是苦恼的,这大约不仅仅是自由的问题,是因为对他未来不可知的缘故吧!是的,未来是不可知的,他对未来考虑得太多了,这大约是他心烦的最根本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