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美国海洋局唯一的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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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刊记者:王众
现在,就连纽约的帕森斯设计学院,这种殿堂级的设计学校都已经是中国梦想学设计的学生们耳熟能详的了,更有网上一些小广告自称可以帮助考生读帕森斯的预科,或者干脆以较低的语言成绩录取。但在20年前,学美术的人都不多,中央美院还没有设立设计系,动过出国学设计的念头的人就更少了。
勤学苦练
到了美国和SCAD,刘哲确实长了见识,直至今日,提起母校,他还是赞不绝口,尤其是该校“在教学方面特别注重个人风格,偏实用性,培养出的学生能很快满足业界需求,成为有市场竞争力的艺术家”。
“实用”是中国留学生们在赞誉外国教育时的常用词;但词汇背后是“不适应”甚至“痛苦”。刘哲也是这么走过来的。“实用教育”讲究的仿真现实中的工作,老师们强调“the real world(现实世界)”。在SCAD学习时,每堂课每个项目动笔设计前都要写论文阐述设计思路,课上要演讲、分析自己的作品;另外,老师特别注重培养学生团队合作的能力。经常以小组为单位共同完成一个作品。最后,几乎每做一个项目都有校外公司或机构参与,也经常邀请业界专家来校演讲或参与作品评审。
这种仿真,尤其是阐述分析和团队合作对于中国学生来说是悲喜交加的。喜的是,这才是出国受教的精髓;悲的是由于在国内缺乏实战类的训练,再加上语言和文化的差异,常常令人无所适从,无法充分利用这些机会。
还有一些对于西方学生理所当然的事儿,到了中国学生这儿就慢了半拍。“比如说我们这些‘老外’刚来美国的时候都不清楚英文字体serif(有角体)和sans-serif(无角体)的发展演变及字体与设计的相互影响,不了解这些字体背后的文化就无法正确应用。”还好学校就理论研究设置了非常系统的课程,所学的知识又在实践中一再被强化,现在刘哲在英文字体的应用上也能驾轻就熟。
在他看来“设计师必须永远走在别人前面”,但毕业后的刘哲没有冲到市场的前面,却做起了美国的公务员。他觉得,自己的选择和当初在北京青年报的工作经历有关,这让他“对服务大众、公共事业怀有强烈兴趣。”
吃官饭,有道理
阿拉斯加的湿地
“设计于我来说就是用创意巧妙地解决问题,”刘哲说。为了能尽情地挥洒创意,他没有去专业公司。专业公司就是设计或广告公司,商业化和市场化必然以盈利为导向,盈利由收支决定,也就要求经费越少越好,客户越满意越好。“这在一定程度上禁锢了创意的发挥,”但却也无需给拒绝了商业和市场的刘哲戴高帽,柴米油盐的人生不可能忽略收入,而美国政府恰恰愿意出银子让他去带着一颗科研心去搞创意,何乐不为。
海洋局的很多基础研究都是”银子落水不停响的”,需要常年累月搜集数据,如某片海域哪有礁石、海水有多深、季节性气候如何、发生风暴时水流有多快、浪有多高等。这些数据每天向全球公布。这些研究需要大量财力物力人力,并且因为是基础研究,可能很多年才能看出效果。
刘哲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在喜欢的地方做喜欢的工作,“没有一流的服务意识很难坚持,美国政府服务性非常强,设计应不仅是为商业服务,更重要的是为整个社会发展、人类环境服务。这种服务理念也深深影响我的设计,限制相对减少,创作会更自由,”也就可以理解刘哲为什么经常提到责任、社会发展之类的“大词儿”了。
唯一的设计师
“我每天的工作是与科学家们讨论,围绕海洋及大气环境进行艺术创作,为某一最新项目做主题包装,为他们提供艺术与设计指导,”如果按照专业工资的职务层级和人力资源分配看,刘哲是设计部门的光杆司令——他不仅是唯一的中国设计师,也是唯一的设计师。
他的同事都是美国权威的气象和海洋专家,和他们讨论设计方案,在专业上是个大挑战。艺术和科学一样,既需要事实还需要想象力和创造力。为科学服务的艺术家想有的放矢,就要多和科学家沟通,而不能在一窍不通的情况下闭门造车。
经过2年的美国学习,刘哲已经适应了团队合作,他也意识到“一个有灵魂的作品不仅仅是设计,还应包括与团队的有效沟通、多学科的知识与思考、融会贯通并最终运用视觉语言巧妙地表达。”
当然,除了学习学科知识,还要体验生活,就如这次展出的湿地系列油画。科学家能够滔滔不绝地解释洋流,却无法形容湿地的鸟兽虫鱼,更不会注意紫色的暮霭。由于工作关系刘哲去过很多美国沿海湿地,参与过不少保护湿地活动,湿地独特的地貌与丰富的动植物资源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每次进入湿地,总能看到乌龟一家在路边散步,水蛇在爬,鱼鹰在捉鱼,鸟鸣声不绝于耳……一片和谐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