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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迁徙的鸟

(2003-01-08 22:44:32)
分类: 紫悦的零七八碎
人就是这样,一件事情有了某一种结果时,便开始追朔起源与经过。
我是说,我就是这样。
当得到通知要离开这所城市,去另外一所城市就职的时候,我开始回忆与这城市有关的点点滴滴。

记得一位同事在这里生活了半年,离开的时候,他说:想想这半年来建立起的朋友圈子,走时心里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当时,只是微笑着静静地听。曾经离开的城市,我没有太多的留恋,所以我体会不出那种感觉。
如今,我在这城市里已生活了5年,印象中的家已经是这里。不论是走出多远,最终的回归都是这里。心中的那一根线一直牵着我:返家。
风尘仆仆地推门入家,我都会环视四周,固定的摆设还维持着原来的样子,熟悉的气味淡淡地在室内流动,心,于是有了憩脚的港湾。
我可以一连几天不出门,只是呆在家里,看书,听音乐,看碟片,上网……源自内心的归属感叫我舒适与闲散。
还可以有多久才可以在另外一所城市里找到这种感觉?

我开始盘算我要带走的应该是什么。可是,这些陪我度过不眠之夜的书和音乐;还有这承载着别人的故事,让我可以暂时忘却现实的碟片;这屋里到处散发的温馨感觉;以及这所城市里,属于我的感人的亲情与友情,我可以全部带走吗?
一种伤感在心底渐渐弥漫开来。
我曾经说,我不喜欢这里的人,这里的人身上有一些我不能宽容的特征叫我无法靠近;
我曾经说,我不喜欢这里的大,大得叫我感觉空旷,松散地什么都放不下;
但,心底里,我还是把这里当家。就象是少年时期的我,沉默寡言,独来独往,把一切都宣泄在日记本里。在全家人说说笑笑的时候,总是把眼神固定在一个地方呆呆地出神。但我的心里知道,那是我的家。我爱着的父母与哥哥姐姐,他们是我最亲的亲人。

这所城市,已经象是我的家,有一种叫我熟悉的味道。我到处穿行,随时都可以将视线固定在一个可以勾起回忆的点。
曾经的曾经,我在这里做过什么;曾经的曾经,这里发生过怎样的一幕……
原来记忆是一泊深邃的湖,湖水的表面一直可以保持平静,扔进一粒石子,就可以叫它泛起涟漪,一圈一圈地漾开来。越来越大。

其实我一直知道,我会离去。我原本就是一只不断迁徙的鸟,从这一所城市到另一所城市。每一所城市,都是我的歇息之处,调整好自己,我还会再一次起飞。因为我的心,一直在漂泊之中,没有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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