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单位上班

昨天回到兰州，今天上班。
１１月６日早上，忽然接到哥哥的电话，父亲在６日的０点左右，突然去世。
我赶回老家。父亲确确实实已经去世。父亲在去年年底和今年年初一度病重，不过经过治疗，尤其父亲的顽强信念，终于熬了过来，今年夏秋时候的父亲身体逐渐恢复，我一度乐观地认为父亲再活两三年度过８０大寿应该没有问题。却谁知在那天晚上，突然去世。临睡前他还和家人说话聊天，并无任何征兆。半夜的时候母亲听到父亲的一声长叹，母亲起来查看时，发现父亲已经去世。人很安详，没有什么痛苦的迹象，手中握着手电筒，已经打开，发出很亮的光。谁也不知道他在生命最后一瞬间打开手电是为了什么。或者是为了找急救药，或许是为了起身去厕所，也或许是因为在生命的最后时候，最黑暗无助而痛苦的时候，他用手电光向亲人告别。
１１月１５日，大雪纷飞的那天，我们把父亲掩埋在冰冷的黄土之下。
昨天，我踩着厚厚的积雪从山中走出，赶往上班的城市。十几年前，有一次回家过年，因为大雪封山，无法出门，父亲用铁锨一锨一锨地给我铲雪，送我下山。而昨天，当我再一次从这条小路下山的时候，父亲已经永远地逝去了。
回到兰州的家，想想这十来天的经历，一切仿佛是做梦。看看前年父亲来兰州时为他拍摄的照片，照片上的父亲面色红润，精神矍铄慈祥。谁知道短短两年之后，他就成为亡人。
３０年前的一个晚上，我的爷爷也是在事先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心脏病发作，去世。而三十年后的另一个晚上，父亲也是心脏病发作，突然去世。
父亲一生艰辛。三四岁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和一个哥哥一个姐姐相依为命。他的哥哥也就是我的大伯，在尚未成年的时候，被狗咬伤而夭折。而今年的元宵节那天，父亲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姑姑 ，走完了自己的生命路程。
在七十多年的人生中，父亲一向身强力壮，很少有什么疾病。但是在十年前，却查出患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此后十年，父亲身体状况不佳，但是并没有什么恶化。在我住房很狭小的情况下，父母曾来兰州为我照顾小孩。而当我买了大房子，居住条件相对改善之后，父亲却回到老家，只是前年父亲来兰州， 在我宽敞的新房子里仅住过短短的一周。
逝者已经永远地走了，说什么也是白说，想什么也是白想。活着的还得继续这目标注定的人生苦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