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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奶妈也弄权
(2006-12-05 12: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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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皇帝的奶妈也弄权
梁发芾
国际著名导演伯纳多·贝托卢奇执导的《末代皇帝》中有一个情节：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把自己嗷嗷待哺的孩子送人，去给小皇帝溥仪当奶妈。一个长很长稀稀拉拉白胡子，牙齿都掉得差不多的官员，一边用老树枝似的手拿捏抚摸检查奶妈的双乳，一边神情暧昧地说：“好多的奶水”，此情景让人忍俊不禁。
这个女人当了小溥仪的奶妈，一直陪他长大之后，奶妈被打发回家。几乎处于囚徒状态的溥仪精神上被断了奶，几乎失常，半夜爬上故宫大殿的房顶准备逃出去找奶妈。这段情节极为感人。事实上，据溥仪在《我的前半生》一书中所说，他没有得到过真正的母爱，惟一给他难以忘怀的母爱的是乳母王连寿，电影情节本有所本。
古代的达官贵人，没有谁亲自给自己的孩子喂奶。《红楼梦》这样钟鸣鼎食之家的纨绔子弟们，都有自己的奶妈，《金瓶梅》中暴发户西门庆的姨太太李瓶儿生了孩子，也是奶妈喂奶。至于皇帝，当然更不可能让老婆亲自喂养儿女了。皇帝选聘奶妈据说是一件极为严格的勾当。在清代，内务府衙门负责对奶妈的挑选和管理。奶妈年龄要在15岁至20岁之间，子女双全、第二胎刚满三个月，所生于女必须健康、端正，奶妈本人身体也要健康。挑选奶妈一次要选十几个人故“候选人”，在候选期间每人每天按照米八合、肉四两的生活标准供给，在正式入宫之前还要进行礼节训练。做奶妈就得离开刚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为确保奶水充足，奶妈每天要吃一碗不放盐酱的猪肘子肉，想必并不十分受用。
皇帝的奶妈一般都能得到相应的好回报。汉朝开始，皇帝奶妈多有象征着荣华富贵的封号；明清的定制是，皇帝的奶妈封“奉圣夫人”等名号，对奶公和其子孙也给予封赠一，并给予一定产业。奶妈死后要附葬在皇陵之旁，奶公也要与奶妈合葬一穴，并为之立碑，以示不忘其哺育之恩。
古代的皇帝，常常说生于深宫，养于妇人之手。所谓妇人之手，就是奶妈之类。由于皇帝从小由奶妈抚养，感情上依恋很深，奶妈能够从感情上影响皇帝；也由于皇宫权力斗争与奶妈自身利益息息相关，为了自身利益奶妈难免被卷入权力斗争；更由于接近权力中心，谋取私利方便，奶妈难以拒绝权力的诱惑。因此，奶妈弄权的也不少，成为中国皇权专制的特有景观。
历史上第一位弄权的著名奶妈是东汉安帝的奶妈王圣，皇帝封她为“野王君”。汉安帝小的时候有些小聪明，执政的老寡妇邓太后选他做了皇帝。但安帝上任后的所作所为不合邓太后(居然也姓邓!)心意，邓太后留意别的藩王，准备废黜他。王圣知道这事，心中当然着急，自己喂奶长大的干儿子如果被废黜，她这个奶妈也不会有好下场，至少会失去目前的优越地位。于是王圣等一班人就在安帝面前说邓太后曾经准备废黜他的事，安帝听了，心中自然十分不满。终于等到邓太后死了，汉安帝就采取断然措施，将邓太后家因为太后执政而鸡犬升天的子侄们几乎赶尽杀绝。王圣和一帮太监又挑拨离间，杀死了太子的奶妈王男、厨监邴吉等人。王圣之女伯荣也借母亲的影响权倾一时。伯荣奉命往来州郡，王侯牧伯二千石以上封疆大吏都拜倒她的香车宝马面前。一些忠直大臣如陈忠、杨震等纷纷上书皇帝，说近日阴雨连绵，山崩地震，都是由于皇帝宠信奶妈和她的女儿，皇帝大权旁落造成的。对于这些指斥，皇帝没有当回事，而大臣们抗议召来的是王圣等人更为激烈的反弹和报复。
汉安帝死后汉顺帝即位，也学安帝的样子，把他的奶妈宋娥封为“山阳君”。这个宋娥参与了拥立顺帝即位的阴谋，因此不但有哺育之恩，也有废立之功。但宋娥之封受到大臣们的一致反对，大家有纷纷拿各地山崩地裂，日蚀月蚀，水旱饥荒等等的灾异说事，认为皇帝分封不当，引起了上天的震怒和惩罚。在此强大压力面前，宋娥只好推辞掉皇帝的封号，但皇帝还是给宋娥封了“山阳君”称号。不过不久后由于构奸诬罔，宋娥被收去了象征权力和荣耀的印绶，下放回家。
历史上第二位著名的弄权奶妈，我认为大概非明熹宗奶妈客氏莫属。
明朝的魏忠贤，人们都知道是什么人，曾与魏忠贤“对食”的明熹宗的奶妈客氏，人们就不大熟悉了。这两个人曾经“对食”，也就结为死党。客氏名巴巴，农民侯二之妻，明熹宗的奶妈。按皇宫惯例，太子即位，乳母出宫，但明熹宗就像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对客氏十分眷恋，有一次在朝臣们的压力下不得已让客氏出宫，可是客氏离去后皇帝得了厌食、失眠、头晕诸多病症，没过几天，又把她召回宫中，大臣也无法再予反对。这一来，客氏更加了解了熹宗的心理，益发有恃无恐、骄纵傲慢。
客氏弄权，主要是两点。一是在皇帝面前说魏忠贤的好话，说其他朝臣的坏话，都是为了魏忠贤；二是打击迫害与自己有仇怨的后宫宫女，甚至皇后贵妃。她明白，一旦明熹宗死后接班的皇帝看不上她，她就会没命，于是想“旆ㄒλ阑屎螅⑽褐蚁椭杜被屎螅捎诨屎笥牖实鄹星樯泻茫思苹鞑Ｋ绕浯蚧骰吃械墓螅词共槐徽昧鞑吕吹暮⒆右捕啾慌溃灾旅黛渥谡嬲木撕螅抟荒邪肱ご蟪扇私影唷
客氏从一个民妇成为皇子乳母，被封为“奉圣夫人”，在国家权力中心弄权多年，出宫入宫，前呼后拥，“老祖太太千岁”呼声震天，达到了历史上奶妈能够达到的极致。当然，与皇权社会的一切权力都是皇权的衍生物一样，奶妈的权力也莫不如是。当明熹宗死去，新的皇帝即位，皇权转移之后，客氏的权力失去根基，她被送进监狱，活活鞭笞致死。
梁发芾
皇帝的奶妈一般都能得到相应的好回报。汉朝开始，皇帝奶妈多有象征着荣华富贵的封号；明清的定制是，皇帝的奶妈封“奉圣夫人”等名号，对奶公和其子孙也给予封赠一，并给予一定产业。奶妈死后要附葬在皇陵之旁，奶公也要与奶妈合葬一穴，并为之立碑，以示不忘其哺育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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