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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利益与永远的友谊——读三国话杀戮１０
(2006-02-23 14: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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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永远的利益与永远的友谊——读三国话杀戮１０
梁发芾
张绣这个人，也是三国时期的一个军阀，也是我的甘肃籍老乡。这个人的面目，在《三国演义》和《三国志》中，都颇为模糊。张绣是甘肃武威人，又是为非作歹的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四害中张济的同族侄子。张济被人杀死后，张绣统领了张济的军队，成为又一军阀，不过在曹操、袁绍等大军阀的征战中，这种小军阀已经没有什么存身余地了。
曹操的志向在于铲除军阀，统一国家，当然不能容忍这大大小小的军阀作怪。于是，讨平张绣自然也是其战略要务。曹操征讨张绣，张绣自然不是对手，大兵一到，贾诩便劝张绣投降。贾诩是个阴谋家，但这个点子倒是不坏，因为至少，投降曹操，化干戈为玉帛，免得生灵涂炭，与大家都有好处。张绣度量了自己的实力，决定投降曹操。
但是，曹操把事弄糟了。他居然将已经死去的张济——张绣的叔叔——的老婆邹氏，招过去淫乐。这段故事，《三国志》也有记载，不过《三国演义》写得绘声绘色，妙趣横生。从小说中看，曹操贪恋邹氏的美色，而邹氏也乐得投怀送抱，主动给曹操出谋划策说：“久住城中，锈必生疑，亦恐外人议论”。于是就移到城外居住。对于邹氏的行为，我是十分理解的。那个时代，女人不过男人的财产。同样，对于女人来说，丈夫也不过是一种种类物而非特定物。只要能够保护她，给她吃喝，则谁是丈夫又有什么关系。因此，一个丈夫死了，而另外又有一个富贵的男人乐于替补，那么，投怀送抱又有什么关系。
据说成吉思汉有一句名言，说，人生最大的快乐，就是追逐你的仇敌，夺取他们的财产，杀死他们，搂抱他们的妻子和女儿。这种原始的野蛮的快乐观，非常符合男性英雄们的性格。追逐权力，爱好暴力，说不定就是雄性征服欲的体现。不管英雄们用什么高尚的词藻包装自己的行为，但是，很难说这种残杀，征服的行为中，就没有争夺更多的他人妻女以供自己淫乐的动机。曹操打败了袁绍，曹操的儿子也就乘乱霸占了袁绍的儿媳妇甄氏。而曹操招降了张绣，也不忘霸占张绣的婶婶。占有战败者的老婆女儿，大概是那时候的惯例吧？
但是，张绣以为这是奇耻大辱，也许在张绣看来，即使叔叔死了，婶婶仍然是自家的私有财产，不许别人染指。于是张绣听从贾诩的计谋，发动突然袭击。这次袭击，曹操失去了最为勇敢的爱将典韦，以及他的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曹操也差点被张绣杀死。
不用说，曹操与张绣结下了深仇大恨。第二年，曹操再次起兵讨伐张绣。而张绣又与坐镇荆州的刘表勾结，曹操再次吃了败仗。曹操一时还不能把他怎么样。但到了曹操与袁绍官渡之站前夕，贾诩却劝张绣投降曹操。曹操这时候因为与大敌袁绍对峙，不计前仇，欣然接受了张绣的投降，《三国志》说：“锈至，太祖（曹操）执其手，与欢宴，为子均娶绣女，拜扬威将军。官渡之战，绣力战有功，迁破虏将军”。当年张绣杀死了曹操的长子和侄儿，现在，张绣投降了，于是曹操又让自己的儿子都娶张绣的女儿。这当然是政治联盟，政治婚姻。可是，这么作的时候，我不知道，曹操儿子曹昂与侄子曹安民，看到自己的兄弟们又娶了杀死自己的仇人的女儿为老婆，灵魂是否能够安定；曹操的老婆，看到杀死自己儿子的人的女儿，又来作自己的儿媳，心中会有什么感想。西人所谓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友谊，反过来说，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仇敌。作为一个政治家，曹操无疑是合格的。作为一个父亲，也未免太冷酷了。
《三国演义》人们的关系大概如此。但是，注重友谊，不惜牺牲利益的，也有人在。但是，他们在政治上却完全失败了。刘关张桃园结义，誓同生死。当关羽被杀后，刘备张飞想到的首先就不是什么北伐曹魏，恢复汉室的政治大局，而是兄弟情意。刘备于是不惜以皇帝之尊，亲帅大军攻打东吴。结果刘备却因兵败彝陵，羞愤交加而死。刘备作为一个朋友，一个兄长，无疑是合格的，可是，作为一个政治家，他是失败的。
在政治中，一切都是手段（包括儿女的生命），只有政治权力，政治利益，才是最终的目的。如果谁偏离了这个目的，把手段，比如兄弟情义之类带入政治中，那等于自我寻死。这是政治规则的铁率。《三国演义》的作者和读者对此都会心潮难平。
梁发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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