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猫记(1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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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多醒了,再未睡着,夜空的星星又多又大,昨夜也是这样,海边的夜空能见度很好。这些天点点一直睡在我的枕旁,我醒它也醒,我起来它还在睡,直到我要收起床来。清晨冷嗖嗖的,我在太阳下走到洋河口那段海边,然后回到柳荫街上。
自打纱帘形同虚设,点点一逮着机会就想去走廊上徜徉一把。前天晚上,点点又溜出去了,我过会儿张望一下,看到幽暗的走廊上晃着它的尾巴。它一见我望,就颠颠儿地往回跑,呜噜噜一声撞开门帘钻进来。有回它自己蹿了回来,扭头瞪眼看着门外,原来有人走过来。走廊上一静下来,它又无声地溜出去,我像叮嘱孩子似的唠叨着:“就在走廊上玩别往远走啊”,静了一会儿,我就起身重复一遍张望,深怕这毛孩子跑丢了……
外边的诱惑太大了,点点常往出跑,某次好会儿没动静,走廊上看不见,叫也没回应,我走出去高声叫点点,隐隐听见它的呼应,声音是哀告式的。我下到二楼,没有,听声音是楼上,上到四楼:小玩意儿跑到四楼我们楼上那家在人家门口叫唤呢!我引它回家,它却不走,老扭头看那门,那门也挂着纱帘,就跟以前它把二楼那家当家一样,这次又把四楼这家当自己的家了。我抱起它往家走——你个小笨蛋,咋连自己家都认不得啦?
我进屋都要先看看点点在哪里,若是不在,叫两声也没回应,屋里没有,那准是跑外边去了。我去走廊上寻,咋叫也无回应,去远处的楼梯口,无声;再从就近的楼梯下到一楼,听到微弱的回应——小东西躲在一家门帘下不知如何是好呢。这小笨蛋下到一楼找不到家了,应该是叫唤着求救来着,可陌生的人声让它不敢叫唤,直到听出我的声音才敢应声。我抱起它往家走,它乖乖地让我抱,没等上到三楼,它觉出了家的方位,就迫不及待地挣脱我的怀抱,自个往家跑去——猫妈被房子的事纠缠着,根本没理会猫在不在屋,“你要不在,我把门一关走了,猫不就丢了吗?”找回点点,我才坐下来吃饭。
点点经过三回找不到家的一吓,不敢再走远了,至少白天没咋出去,下午在床下睡了一下午,我吃晚饭时没出来,出去晚走也没动静,直到我七点半回来才露面,在地上直打滚儿。有时我们出去一天,点点大概老想着主人哪去了而睡不好觉,我们一回来它就把自己摊在床上大睡特睡,心放在肚里才能睡得这么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