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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猫记(197)

(2023-09-01 20:5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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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北京

昨日凌晨,正做着梦,点点呼地跳到我身上,打断了梦的回味。这孩儿总是天不亮就过来撒娇,嗓眼儿呼噜着叫,黏糊的不行。它还在我身上抓挠了两下,哦,点点好久没有这个踩奶的动作了——这是它还小时候的动作,现在点点长大了。其实,并非点点中断了我的美梦,而是外边密集的电闪雷鸣。一声炸雷吓得它一激灵,往我身上拱啊拱的,“像扑进母亲的怀抱”。前下晚儿雨就开始下了,凌晨还在接着下,闪电像金蛟剪一样凌迟着夜空,把空气剪成了碎片拧出雨水往下泼,边泼边发泄般地呐喊着。

雨后天空如洗,太阳明晃晃照耀天地。眼睛看到的世界是平静的,因明丽的阳光显得很是安详,但耳里的世界是喧嚣的,车声不再是主角,主角让位给风,呜呜地带着哨音。门开不得,风会像霜刃一样穿过;窗关不得,那会闷出汗来。

点点看外边的世界除了门就是窗。为了防蚊子我们在门上装了纱帘,敞门时它可以坐在门口,隔帘所见就是一长条走廊。如有陌生人走近,它就匆匆跑回屋内躲藏;我晨走回来它常在帘内张望,见是我就跑回屋去抓挠床表达高兴的心情。

某日上午我正写笔记,忽听它不是好声地叫,原来它自个钻出纱帘回不来了,只好呼救——你说你这个大笨蛋,能出去就不知咋进来?被“救”回屋,它跑挠床上又是一顿抓挠,好像庆祝自己脱险。过会儿,啪嗒一声,一只猫条落地,哟,都能自己拿猫条了?我以为长能耐了,过去一看,原来是猫妈撕开猫条忘了喂搁一边被它扒拉到地板上了;猫还没有自行吃猫条的能耐,须得我挤给它吃。

那层纱帘点点一开始认为不可逾越,可看到我们出来进去的,也学会了,头一顶钻出去了,后来又学会了钻进来,然后就进出自如了——猫善于学习,像这类似捅窗户纸的事一学就会。

近日,点点总是跑到走廊深处,我出去叫了两回,它从很远处颠颠地叫着往回跑。猫的内心也渴望广阔的世界,这是生命共有的天性。天气转凉后楼里的人越来越少,走廊的常态是没人,它也就胆越来越大越走越远,不叫不回来。我觉得点点太憋闷了,就在走廊上游荡吧。夜里该睡觉了,我把门关了,它白天睡足了不想睡,可出不去就一直叫唤,那叫声明显是在抗议呢。

昨晚八点多我从外边散步回来,没见点点,屋里找遍了也没有,小东西不知溜到楼的哪里去了。我点点点点地叫着找到四楼楼道,小东西哇哇地回应。我把它抱回来,一进屋它大嚼猫粮,看来在外的时间不短了——点点,以后可别跑那么远了,这要跑丢了可咋整,啊?养猫记(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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