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豪放的《豪放词》(2)
(2023-06-03 21:2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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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放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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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禹锡,唐代大诗人,此书所选的四首词并不出色,下面这首《浪淘沙》的“豪放”属于内敛的不屈,作者由于官场蹭蹬方写出这样的自励之词:
“莫道谗言如浪深,莫言迁客似沙沉。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黄沙始到金。”
可是,这是词吗?《浪淘沙》不是这样的格律呀?这不是七言绝句吗?不过,它确实很励志,而且与词牌之意完全契合。
柳宗元跟刘禹锡是难兄难弟,二人关系极好,此书选的一首《欸乃曲》我很早就背诵过,但那是当成唐诗来背的,这里却成了词:
“渔翁夜傍西岩宿,晓汲清湘燃楚烛。烟销日出不见人,欸乃一声山水绿。”
而且,我记得此“诗”并未“欸乃一声”戛然而止,还有两句:“回看天际下中流,岩上无心云相逐。”其实,加上这两句还是不能算完,还应加上尾联才是,可惜作者就这六句,后来苏东坡觉得拿去后两句更好。此诗最有名的就一句,也是我最喜欢的一句,就是:“欸乃一声山水绿。”
这本豪放词里有太多不是词的“词”,杜牧的《江南春》太有名了,可打死我也不承认它是“词”:
“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这首诗本不豪放,但“千里”、“风”、“四百八十”和“多少”这几个字词搁在一起一下子使其开阔、“豪放”起来。
这本《豪放词》根本没有遵循“豪放”的宗旨,所选词作很多是温婉艳词,还选了一些花间派词人的作品,如冯延巳、李璟、李煜等人的词。前边的那些诗词已跟“豪放”不咋搭界了,当看到温庭筠和韦庄的词后,我对这个选本已略知一二——它根本不是严格意义上的选本,而是一本仓促草率攒出来的诗词集,没事翻翻可以,不能以学术的眼光来看待。
词是唱曲产生的,多是文人士大夫宴饮消闲时填写的伴唱所作,因此基本都是暗恨闲愁甚或无病呻吟,其中类若苏辛那样的豪放词非常稀少——东坡本人的词并不都是豪放,很多也是“软”的。
我尽量在这些歌风唱月的柔曼曲调里寻找一些言及心志的、立意清新的词作,大浪淘沙,经过千年沉淀,留下来的都是精品,我再从中优中选优,那该是绝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