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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贝克的《愤怒的葡萄》

(2022-11-26 20:40:09)
标签:

《愤怒的葡萄》

斯坦贝克

分类: 读书

看完长篇小说《愤怒的葡萄》。这是斯坦贝克最重要的一部作品,或者说是其代表作。小说描写了被机械化夺走了土地的农民西行流浪的悲惨情形,现代化最为强大的美国历史上也曾有过流离失所的现象,真可谓这是古今中外的农民难以摆脱的命运。乔德一家是美国本分的农民,失去家园后被迫低价变卖家产,买上一辆破卡车走上了流民之路。刚一上路,爷爷就命丧黄泉,偷偷地草草挖坑埋葬,连个棺木坟头都不敢留;接着奶奶没有走出沙漠死在西区的车上。然后是亲人一个个地离去,到达加利福尼亚的老弱病残孕差不多身无分文了。他们的指望是尽快找到活干,可现实是哪哪都找不到活,因为失地的流民不是少数,而是几十万,这些外来人涌入西部让大农场主大肆压价,干上活的填饱肚子都成问题,更多的是没活可干。汤姆是乔德家的主劳力,有技术,但他是刑满假释,得时刻提防着警察盘查重新入狱,还得支撑着这个家。后来,他还是忍不住打了当地的打手,为了不连累亲人不得不离开家人。汤姆是个抱团抗争意识的萌芽者,但也仅仅是萌芽,启蒙他的是曾经的牧师、后来的罢工倡导者凯西。但是流民是分散的,聚合到一起十分困难,书中所及根本形不成抗击大农场主的力量。汤姆虽是此书的主人公,但我印象更深的是他的母亲,整个过程中都是这个女人在维系着家,鼓舞着意志消沉的男人们,没有她这个家根本走不到西部,在路上就四分五裂了。她反对家人分开走,她瞒着奶奶已死的消息闯过检查点,她一次次扭转男人的错误并激励他们走下去的信心,最后果断地离开被暴雨淹没的车厢爬上高处的谷仓——小说到此戛然而止,以女儿哺乳一个濒死的人结了尾。我觉得这部小说对女性、母亲下的笔力最大,特摘录两段如下:

不,没有完,妈笑了笑,没有完,爸。这又是女人家懂得的一个道理。我看出来了。男人的生活总是不断地发生急促的变化孩子出世,大人死掉,这是一变;置了几英亩地,又把它丢掉,这又是一变。女人呢,她的生活老是像河水似的流个不停,像涡流似的,像小瀑布似的,老是向前流着。女人对生活的看法就是这样。我们不会消灭的。人们都在前进也许有些变故,不过好歹总是在前进。

妈思索了一会儿。她用一只手搓搓另一只手发亮的手背,把右手的手指插到左手的指缝中间。这很难说,她说道,依我看,凡是我们干的事情,都是以前进为目的。我的看法就是这样。就连饿肚子、害病,都有意义。有的人尽管死了,剩下的人却更坚强了。总得把眼前的日子过好,一天也不能放松。——P640

女人盯着男人,要看看他们是否终于泄气了。妇女们不声不响地站在那里看着。凡是有一些男人聚在一起的地方,他们脸上的恐惧都消失了,变成了愤怒。于是妇女们便宽慰地叹叹气,因为她们知道可以放心了男人们并没有泄气,只要恐惧能变成愤怒,那就永远不会泄气。——P656

此外,这部小说名为《愤怒的葡萄》,不过书里没提葡萄,人物干的活是摘桃、摘棉花,或许,“葡萄”在美国另有含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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