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温水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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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鲁达三拳打死镇关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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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进不愿落草为寇,离开少华山朱、陈、杨三人,去投奔师父王进。某日行到渭州,打听师父时于茶楼上遇到鲁达,也就是日后有名的花和尚鲁智深,接着引出了读者熟知的“鲁提辖拳打镇关西”的故事。
史进这个小伙子鲁莽,鲁达比他更鲁更莽,我看是凶横野蛮,典型的无赖军棍。他听说过史进的大名(肯定是通贼毁家这件事了),也知道恶了高太尉的王进,于是二人成为朋友。他们从茶楼换到酒店喝酒(路上巧遇史进的开门师父,也是梁山的一员,打虎将李忠),听到隔壁有人哭,鲁达不耐烦了,把菜碟酒盏摔在地上,明白了事由原委,他那心里的侠气上来了,立即慷慨资助被郑屠(即镇关西)欺负的金老儿父女。他自身没带多少钱,让史进赞助了十两银子。
三拳打死镇关西的戏份自然精彩,我觉得此前的几个细节更有味儿,更能体现鲁达的粗暴霸道:鲁达是个军汉,百姓绝对不敢招惹他,怕他是因其是当地的提辖官,是个军官的角色,喝茶吃酒不付现钱,店家哪里敢不让他赊账(当然,鲁达不会赖账,那样的话就不是鲁达了)?金家父女啼哭你喊店小二就得了,他却“焦躁,便把碟儿盏儿都丢在楼板上”;听说了郑屠欺男霸女的恶行,更恼一个屠户敢叫“镇关西”,当即就要前去教训他,被史进、李忠拦住。资助金老儿银两时见李忠只拿出二两,说声“也是个不爽利的人”,“丢还”回去了(他初见到李忠时后者正在耍把式卖药,拉其喝酒时李忠想做完买卖再去,这个鲁达不耐烦了,又“焦躁”了,“把那看的人一推一跤,便骂道:‘这厮们挟着屁眼撒开,不去的洒家便打。’李忠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得陪笑道:好急性的人。’”)鲁达还会与李忠有来往,他显然看不上李忠,他们以后还会相会于桃花山,李忠自然容不下鲁智深,鲁达那会儿就觉得李忠“不爽利”。其实,在日常生活中,李忠所做的完全正常,而像鲁达史进这样的人从不按常理出牌,是现世所不容的。
鲁达本意没想打死郑屠,可是手重,三拳要了人家性命,不想吃这官司,跑路了(这一段还有点虚张声势:“拔步便走...一头骂,一头大踏步去了...奔出南门,一道烟走了。”)粗鲁勇猛的鲁达也知道怕,你看他逃走的描写:“这鲁提辖忙忙似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行过了几处州府。正是:逃生不避路,到处便为家。”我认为这里写的不好,这是说书人的口气,这样写鲁达逃难不太符合这位花和尚的性情啊。
鲁达所在的渭州,据考证是甘肃的平凉,我打开地图非常困惑:史进家在华阴,也就是西岳华山脚下,他去延安府投奔师父应该往北走才对,咋还往西去了?鲁达打死人后跑到山西,从甘肃(平凉)到山西(代县),这是啥路线,哪是短时间(先说半月有余,下文又说四五十日)能到的?这只能看作小说的虚构的,我就不必在此较真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