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日记(103)
(2018-11-24 21:5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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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像发粘的泡沫,萧瑟的风让人发颤,悲凉得令人不快,而这才刚刚入秋啊!凹凸的路面积存着浊水,阴晦的天空压迫着黯然的绿色,似在悼念某种逝去的什么。麻木的生命像被打懵的小鸟,死一般地卧在凝滞的空气之中。我如僵尸般地走来走去。世界不怀好意地捉弄软弱的人。即使是强者,在困顿之时也是软弱的。
鞭炮声响起,有人办喜事,在饭店大宴宾客,因为随了份子,酒就该喝个痛快;当然,他们把随份子视为定期储蓄,你结婚我送,我结婚时你再送回来,亏不着。
上午去图书馆,看了一篇纯属骗稿费的小说,差点睡过去。下午在寝室看左拉的《萌芽》。这本书比《娜娜》强多了,后者读之令人作呕。我对书里那糜烂的生活极为厌恶,特别同情于受苦人的苦难。
1987年8月17日
如果无事可做,八个小时是很难熬的,你会觉得钟表走得很慢,慢的使你恨不得推着它的表针走;焦躁一点点积聚,身上如同长刺一样发痒,随时都可能爆发、发泄,靠着理智忍耐着……不过,今天过的挺快,每个人都有同感——上午八点多,我们骑车去供应处开箱检验。在一片荒芜的土地上,到处是集装箱,全是从国外进口的设备。技校的老师在拔草,利用假期挣点外快。我认为验货是很重要的事,可是,当撬棍把箱子打开以后,只是由文化不高的工人念一念W、A、D对对号就算完事,这不是太草率了吗?这样检验能看出什么来呢?出了错怎么办?
下午,好像一场家常话的表演,从公公婆婆到馅饼怎么烙才好吃,挺有意思,连我都听得津津有味。晚上没看成书,和人聊起怎么按十二生肖算岁数,还跟猪啊羊呀打了半天交道,然后转入计划生育与日元升值的经济学讨论,最后在黑暗中我与郭宏回忆起中学时的事,估计得有半夜了才睡。
李国祥的相声《掰划蛋》很有意思,而掰划是浪费时间的,只有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才回复到自己。人不能孤独,却也不可成天堆在一起。人再能讲,也是闭紧嘴巴的时候多。不凭脑子光靠嘴,那话就是无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