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两个老外到我家，一个是真正的老外，一个是“小老外”。他们的汉语说得很好。别前，他们送我几件洋货，电视、录音机，样式我从未见过。为了显示气节，我拒收，真诚地说：“我跟你们交往，好提高英语水平。”他们笑了，给了我他们的地址：长沙市某某宾馆……

我坐在宁静清爽的小公园里，躲开了无聊的话语与难闻的烟味。在这个小园子看看书，倒也不错。

大兴安岭的火扑灭了。林业部有关人士在中外记者发布会上说，火灾造成的直接损失达五亿元。报上虽称“未伤元气”，但上上下下都被这场22天的大火震惊了。还说，五处森林大火有四处是人为引起，五名犯罪分子已被逮捕。

1987年5月29日  星期五

夜里失眠，前思后想兴奋了，略微迷糊了一会儿，早早起来准备去上海市里。我来了整一个月了，还没进过市里，这次去打算买件西服，再买几本书。在西站，我坐遍体广告的20路公交车到了外滩。传说中的南京路人挤人人挨人，我觉得有些夸大了，没那么多人，比哈尔滨中央大街多点罢了。国际饭店、市一百外表陈旧，美术馆年轻庄重，外滩上的市政府、纺织进出口机关大楼是石头的洋派建筑。两道水柱喷出一个“花坛”，让我联想到张衡的浑天仪。外滩码头乱糟糟的，黄浦江水十分肮脏，外白渡桥（建于1907年）下的水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我走了一个个商店，货品齐全，但价格太贵了，比如西服，看上去差不多的就得七八十元，全毛的得120元。最后，我买了一件便宜一些的西服。我又去了书店，科技类的没有我想要的书，买了几本打折的书。我从南京东路走到南京西路，时已四点半，该回去了。我在车上翻看一本五角丛书，日本人山上定也的《惊人的信息推理术》，很感兴趣。书上讲，一些发明创造源自演绎推理，并援例说明，颇能打动人，说服力强。

晚上，大庆总厂培训处来人，说了通冠冕堂皇的话，其实他们就是出来玩的。车间的杨舜依也来了，她是来办爱人的调转手续的。她这个上海人总算回到故乡了。老胡跟杨师傅诉了顿苦，托她回去给车间带个信儿，派人来接替他。我已看出车间不会再派人来，老胡说了也是白说，他也不可能撂挑子走人，别看他总磨叨要走要走，他没那个魄力。

本来晚上上夜班，半夜的，这一天走的太累了，没去。这纯粹是折腾人呢，倒班也学不到什么，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