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星期天值班，头一天接到更换燃气管线的通知，便跟别人串了班留在家里等候。前个晚上我把阳台与厨房拾掇了一遍，给人腾出干活的空间。昨儿一早，我赶紧做饭（煮面条），因为七点就停气了。

七点多，我听见楼下叮叮当当的铁管响，施工队来了，好久不见动静，下边吵吵巴火的。我下楼，见一个老头正跟施工的人吵吵，跳着高儿地骂一个离去的小子。原来，由于各家的厨房装修各不相同，有的住户对这个活儿有抵触情绪，双方就发生了争执，老头脾气暴躁，偏偏那个小子说话难听，就干起来了。这一通吵吵，活儿耽误了一个时辰才开始干，干到我这儿已经中午了。

割管、穿管、焊管，一道道工序下来，到了两点，是漫长的等待，直到将近晚上六点才开始安燃气表。我干过电气安装，知道这类的活儿干起来快，就怕停工、等料，那就不知啥时能完了，这跟“不怕慢就怕站”一个道理。

六点多，安装终于干完了，接下来应该是泄露测试。我左等不来右等不来，都夜里十点了，楼里已经寂静无声，干活儿的人早撤了。如此看来，第二天的早饭也做不上了——我当日的两顿饭都是对付的：中午用微波炉热两穗烀苞米，晚饭吃了一根红肠、撕点白菜叶蘸酱喝的酒。饮毕，我开始拾掇打扫房间，这本来应该是一切都完事之后才干的活儿呀。

刚才说的是昨天，现在再说今早。清晨我在体育馆转圈。夜里下了霜，树挂形成了好看的雾凇。

没有气源做不了饭，我在外边吃的早餐，然后回家等着燃气管线测试的人来；本来一天的活儿，结果推到了第二天，为此，我上午的班也不能上了。8点，楼里没动静，我给燃气办打电话，等到9点，还是没人，再打电话，说是人已去了。将近十点，我找到了测试的人，只有一个人，为了加快速度，我给他打下手，他拿着测试仪在每个焊接点、密封点、泄漏点逐一探测，20分钟，测试完毕，合格——我心松一口大气。

我在彻底打扫房间、物品归位时，听到楼下又吵吵起来了，还是那个老头，似乎是对管施工的人，如果不是有人拉着拽着他们就撕巴到一起了——瞧这活儿干的。

这个活儿干得确实不怎么样，我认为责任不在具体干活儿的工人（尽管总线阀门缺了一条螺栓，测试人要开阀时才发现；单元另一侧的管还悬空着，没与主线连接），而在组织者与队长，他们考虑不周，带队不强；这里，确实得有领导的力量，支使不动人就是个人的能力问题了；另外，这里也有别的事，比如，比如，那就多了去了。另一方面呢，有的住户确实比较矫情，不过活儿拖得这么久，让人好几顿吃不上饭，能不来气？

我走时还有好多家的活儿扔在那儿；如果不是我主动出击，下午能干到我这儿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