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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楼居

(2013-04-29 20:4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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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北京

在西山住的日子里，每天清早一起来，我先要站在窗前看上片刻，看山、看楼下。

山势凛凛，下半截被红屋顶淹没。

北京今年的春天来得迟，四月中了还这么凉甚，还老被大风撕扯着。只要天不是太糟糕，几个老头就凑在楼下的太阳地儿里玩牌。

前楼有个秃顶的老头，每天很准时地出来，坐在马扎上一袋接一袋地抽着旱烟，时不时地往身旁的树上抹把清鼻涕。

一个老太太每天要出来个两三回，因为腿脚不便，她只能扶着门前的盲道栏杆透气儿，还要依靠类似小孩儿那样的学步车进出；她的行动太吃力了，从栏杆到楼门只有几米，她要挪上十来分钟——人一老真的回复到小孩的状态了。

楼下停着一辆三轮摩托车，清洁工在清理小区的垃圾箱，他把垃圾箱清空，把跟前扫得干干净净，打着车子再奔下一个垃圾箱。

楼下老是放着一辆三轮车，成了两只猫的窝，猫总是悄无声息地卧着、走着，也跟老人一样缺少精气神儿。有两条小狗倒是挺欢势的，一条在啃骨头，另一条不敢上前，等前者跑走了它才过去捡剩儿。

几只鸽子落在窗台上，看见窗前的我一愣，飞了，后来胆大了，睁着圆眼跟我对视，觉出我是个无趣的人，就高视阔步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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