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墓前的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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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凤凰岭扫墓情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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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天上飞、地上行,我们一个个聚到京城,全家一起过年。
除夕的前一天,我去凤凰岭给母亲扫墓。骑了一个时辰的车,我到了长安园公墓,代表全家在母亲的墓前祭拜。母亲的墓碑上花还很新,那是两个月前老弟在母亲忌日那天献上的。我在母亲的墓前默祷了一遍,磕了三个头,又呆立了一会儿。
想起小时候一件事:某个傍年的腊月,妈让我给姥去上坟,我一个人骑车上北甸子,过了北道口,把一沓子黄纸扔到道边的雪里了,回家以后跟妈说已在姥的坟上烧过了。妈从没说过她梦见姥冲她要钱,可见烧纸这事真的是迷信,就是图个心安罢了;所以,我也没因为骗妈而不安。而今,妈也走了七年多了,我没给妈烧过一张纸,妈不也没在梦里怪我嘛!
离开墓园回返,一路经过七王坟、阳台山、鹫峰、大觉寺、颐和园、圆明园,这些于我不再是风景名胜,我想的是,这山,目睹了多少代各类生命的荣枯啊!
人活不过百年,而看似无生命的山岭却万古长存。我的体会是,这种永恒的生命力就隐藏在山体里,身临墓地更能体会到这一点。
好几个夜间经过颐和园,那黑黢黢的皇家园林已无白日熙熙攘攘的气象,一片黑暗的死寂,帝后王族都哪里去了?所有的喧嚣都灰飞烟灭,最终都回归沉寂,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