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的今天
(2012-12-25 21:4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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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哈尔滨教堂情感 |
分类: 随笔 |
昨天下班,我听见一位同事边下楼边打电话,她的那个念中学的儿子在电话里请求“圣诞狂欢一下”。她的要求是“今晚是平安夜,要么平安,要么狂欢,二者只能选一样,就要考试了,不能天天狂欢啊!”圣诞节是还没长大的人的节。
今天还是老爸76周岁的生日(农历)。
如果按19年一个周期,农历与公历的日子应该重合才是,不知为什么今年却差了一天。老爸说了,我的生日连洋人都给我庆贺,可不,今儿是圣诞节嘛。
这一天对于我来说跟往常完全一样,朝前一回想,要论我跟这个节有啥牵扯那还是在哈尔滨上学时曾经去过一回教堂。我不信教,啥也不信,那时如此,现在依然如此。我去教堂的目的是想看看那些教徒们是怎么搞仪式、怎么过节的,说白了就是满足一下好奇心,给自己找的理由是“体验生活”。
那已经是27年前的事了,具体细节早就模糊不清了,翻开日记,当年我是这样记述的,原文如下:
1985年12月25日
风雪弥漫了哈尔滨,地面重又铺上了白衣,天气不甚寒冷。昨晚,将第一卷《战争与和平》读完后,又看了第二本。上午滑了会儿冰,下午便去教堂了。
从前,我好几次要去教堂看一看,但都没去成。如同对教义的神秘一样,我对那古堡式的土红色哥特式教堂也充满了神秘感。我从书本上知道它的一些事情。今天我走了进去。它并不神秘。
门口像挂中堂一样在门楣上用青松枝和彩叶圈成的框内的四个红字“祝贺圣诞”,除此以外其它的一切都冷着脸,依然如昨,不是节日的气氛。开始是凭票入内,有胸前挂红条的工作人员(他们不是教堂的),后来还是进去了。“进里边摘下帽子,别说话。”只见里边各处都有拉花、壁画,是圣诞故事取材的。人相当多,我看绝大多数并不是什么教徒或信教者。教堂里边很明亮、很堂皇,但很小,满满登登一堂人站立着,二楼上也是一排如古老文物般的老人脑袋。在台的左侧讲台(那是一种塔式依壁独出的木质讲台)旁有一棵松树作为圣诞树,上面缀满了圣诞卡片、带翅小天使、圣诞老人等物,如果不是卵针叶形的布局,内里是没有一丝我印象中的肃穆气氛。讲台上一个黑教衣、项挂红围布的老头在讲述着,他银白发丝、窄边眼镜,像个很有知识的人。我挤到前边,在前方有几排白教衣的圣诗班坐在那里。那“主教”的讲述使我忍不住笑意:这是圣谕与现代文明相结合的宗教。一会儿,圣诗班唱了《弥赛亚85》和《哈里路亚》,默祷,还有报幕的。在圣诗班里还有年轻的姑娘。圣诞老人来了,红帽红衣,拄着两头包金的红杖,用白毛线装扮的胡须遮掩了脸,一副黑边眼镜使我完全看不清他的脸庞。他讲英语,但从口音判定不出是否是外国人。一个胖姑娘高声翻译着,向孩子们分发礼物。我问一个小孩他得到圣诞老人什么礼物。“一块糖!”“我得两块!”仪式结束了,人们向外走,在门口都得到一个圣诞礼物:像面包似的两块蛋糕。我没有向外走,仔细地观察一切和那个“主教”谈话,又和教堂一个“执事”谈话。他们都还了俗,没穿教士衣服。我没问他们是什么职务。他们谈话时还说起了“退休”|“歇班”一类的话,可见这是业余教士……
在哈尔滨市内的东大直街上,从秋林再向东走,路南有两座挨着挺近的教堂,我去的是其中的一座,现在已记不起是哪一个了,应是基督教堂吧。我肯定是坐101路无轨从学校到博物馆(票价5分钱)然后向东步行前往的。那天连风加雪,头午我还滑了冰,看来天不像27年后的今天这样的冷,也未可知。我去教堂还惦着要本圣经,想要“研究研究”,但不是信徒是不给的。十多年前,我倒是得到了一本圣经,一直搁在柜子里,从来没想起来“研究”——读书还得趁早啊,年轻时的注意力多集中啊,不像现在总溜号……
我离开教堂时也领了“圣体”(两块儿面包),当时心里还想,这不吃的是耶稣的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