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土古士阿成
(2012-11-16 21: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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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成文化 |
分类: 读书 |
气温有降,腿感在先,遂于傍晚绒裤加身。
连续两天,皆在看阿成的文字。
阿成乃吾地黑土作者,其名久矣,前日偶翻书库,阅之不忍释目,连气读之,如吾土吾民亦如阿成久不见东北土菜,可劲儿地造个痛快!
阿成的小说语言精炼,时像文言,渗着古意,一字即可画出一形,决不废话,有唐诗的意境。名词作动词,让死的活起来,鲜活逼真。本是老书里的话儿,黑龙江的阿成反倒运用得如此灵活,显见得是让看多了的古书给熏的,要不哪来那么多的短句儿?
俺不会评论,也说不好,从他的《城市笔记》里择几篇、摘几句,大家看了就知道了:
张大嗓门老了。嗓门不再那么雄壮了。饿得抗不住,便一步一年地蹭到屋外,冲着无边际的土地,绊绊磕磕地看,看遍了,一笑,啥也不说。转身,再坐在地上,摆好“五道”,像对面有人,说:“阿成,这把,让你先走。”说罢,伸出骨臂,替对方走了一步。再收回手,并用这手不断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殚精竭虑地想:你这样走,那我怎样走哩?
光光的卵石,间几杆白苇,古语古调地摇。
鱼汉子面着水势,
春了又春,秋了又秋;山一程,水一程。北风更烈,雪势犹浓。
天浓浓地雪着。
铁盆里的一列酒壶之阵,烫得不嫩不老。乏了,亏了,屈了,日苍天,日日月!就立在江边,光他一壶!再光他一壶!
小雨齐齐地下。一街的树叶,翠死了。雨下得一街,新新的。
雨一洒,江软了,该是清明古节了。雨界里,便有芙蓉别样地开,别样地开。一路总无话。
居这一滩的,少。四周围,手搭凉棚,放眼瞅:地平线,地平线,地平线。十几户人家,有几棵被旷野大风拧歪了的瘦杨簇着。夜了,见一柄雪色月亮,被丑杨梢梢钓着。几声犬语,几声羊吟。几百里,几千里的盐碱滩无遮无拦,一片月辉。一只草狼,正红睛嗥月。黑龙江南部之夜,多好。
盐碱滩的走风,一队一队,呜呜而去。接下,总是一阵急雨样的簌动。仔细了耳朵,知道是村边的丑杨叶子让风扯激了,一浪一浪地抖。总叫人的心哟稳不下了。(像不像写景的散文,而这却是小说。)
以上仅是几例,凡书中,不胜枚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