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周末，我去了哈尔滨。

俺们卧里屯是个小站，每天经停的客车不多，开往哈尔滨方向的都集中到了早晨，再就是傍晚有一趟短途慢车。如果不想太早动身，那就只有去大庆或安达赶火车。我一般选择更近的安达。

周五，在哈尔滨一下火车，我先去自动售票机换取网上预订好的火车票，然后去宾馆放下包裹，坐车奔江北，把在商大和师大上学的外甥女和女儿接进市里。每回我来哈尔滨，都要把她们召在一起吃饭。妹妹次日要从哈尔滨去北京，跟我同车到了哈市。晚间，我们在离宾馆不远的一家饭店吃川菜，水煮鱼和宫保鸡丁等，她们吃菜我喝酒，几样菜味道都挺不错。

周六早晨，我把妹妹送上去哈站的公交车，与女儿去了网吧。这是我头回进网吧。她要在网上选这学期的选修课，如果太迟“好课”就选不上了。大家都在同一时段上网“抢课”，网速就慢了下来，很长时间进不去。最终，她的同学帮她在网上选了一门课，对选修课她们认为“好过就行”。我们在网吧呆了三刻钟，出来时雪花还像来时那样飘着。

外甥女下午有课得回校，她们出去转了转，在外面吃的午饭。我在宾馆里呆了一天没出屋，一直在看书，午饭吃点儿酥饼、酸奶、苹果。

午后，天骤然暗了下来。我从书中抬起头来，窗外一片昏蒙蒙的，雪片似疯了一般往下落。我来到窗口，看到许多窗子都亮起了灯，有许多像我似的人影在望这阵儿暴雪。雪疯狂了一刻钟的样子，消解了火气，重又温吞吞地飘洒了，天光又亮了起来，待到傍晚，远处的楼宇反射着夕阳金红的霞光。。

晚间我和女儿仍去昨晚的那家川菜店，点了一盆酸汤鱼、两道菜，吃得都有些撑了。快吃完的时候，妹妹打来电话，她已到了北京的家中。

周日早晨，女儿去“海天”上课，她走后我仍蜗居在宾馆，卧在床上看书。

午后一点多钟，我步行去火车站，一个多钟头到达，找个地方接着看书。

在哈两日，看完一部长篇《天行者》，第八届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这部由《凤凰琴》延伸出来的书写的是山区民办教师的艰辛，谁看了都无法无动于衷，那些决策者们最该看看这本书，当初他们为什么不好事做到底，非要在光明里留下条阴暗的尾巴——让贫困的民办老师掏钱买工龄；我知道，当官的只相信政治不相信眼泪，看了也没用。几年前正是民办老师转正或被辞退的褃节儿上，我估计现在还有这部小说里所写的事。

前天的哈尔滨雪雾弥天，次日阳光灿烂。回到乙烯，我跟人说起哈尔滨的大雪，他们说咱们这儿连一片雪的影子也没见着。